“奶,我爹这工作,不赚钱的,一个月一块钱都存不下,上他干嘛?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再说,救人如救火,哪能在意一时的得失?”
“爷爷我们救定了,谁来了都拦不住。”
好家伙,苏宇气势全开,一刹那,外人看到还以为苏宇这小子孝顺无比呢。
可只有他亲奶奶知道,苏宇这是绝他的根,让她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给你爷爷治病,可以去借钱,可以去筹钱,怎么能卖工作?这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对老二多刻薄呢。”
于是乎,房间里发生了诡异的一幕,苏宇扯着嗓子说一定要卖了苏父的工作名额,救爷爷刻不容缓。
另一方奶奶极力反对,似乎老头子死了就死了,无所谓,但工作不能卖。
这滑稽的一幕看的房间里众人面面相觑,剥削者成了良心发现者,极力反对,而反抗者却成了最积极的,像是另一个剥削者。
三叔不傻,稍微一想就明白这诡异一幕是怎么回事了,他之所以没有反过来,就是因为身在局中,毕竟没人会把自己母亲想成一个恶毒的人,所以第一反应是不解,后来一思索他就懂了。
可懂了还不如不懂,满满的失望,这时候了,母亲想的不是如何救父亲,而是如何继续剥削老二一家,要利益最大化。
这让三叔大为触动,他不是被剥削的对象,虽然有时候觉得父母有些过分,但根本无法感同身受,毕竟你又不是打工的,怎么知道打工人的辛酸,辛辛苦苦一个月,成果没有你的份,那是一种什么感受?黑煤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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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通过这件事,让他有些醒悟了,母亲似乎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偏心,这是赤果果的剥削啊。
他们在争论的是什么?一方说杀鸡取卵,另一方说不行,要利益最大化。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而苏父就是那只被杀的鸡,而一个儿子,一个老娘,正在讨论他的死法,三叔突然觉得这种亲情……,特么的好没意思啊。
刘玉芝不明所以,但却知道,正如苏宇说的那样,与其要一个名头,说老二一家有工作,还不如要点实在的,在家帮她干活不好吗?
打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赚的钱她一分捞不到,打什么工?
于是乎,她也加入其中,跟老娘辩驳,上阵父子啊,如今上阵母子病,说的老太太咬牙切齿,打着孝顺的幌子,这是要绝她以后的根啊。
老二没有工作,她生活质量就会下降,大孙子出狱后没有钱,你拿什么娶媳妇?就是个带娃的二婚女人,你没钱人家也不搭理你啊。
同样是嫁人,其他光棍多了去了,这时候可没有接盘侠的说法,你只要踏踏实实跟人家过日子,那是可以找个老实人的,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吴根生父亲那种人。
一些光棍一辈子可能娶不到媳妇,二婚的怎么了?你只要踏实,人家照样愿意娶回家过日子,带孩子怎么了?养育之恩大过血脉至亲。
你看,你没钱,二婚的都看不上你一个刑满释放的,这不是绝老大一家的根,是什么?
所以此时苏宇奶奶可谓是对这个孙子咬牙切齿了,但能挑明说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