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混入了一群来旅行的学生中,借着这些年轻学生的掩护,很快就圈中了其中几个年轻又愚蠢,看到漂亮姑娘就腿发软,很想在旅行中发展一段美好恋情的男人。
其中还有一位是带队的助教。
正当她拐着助教在众人都在玩乐的时候回到酒店准备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被斯潘塞在酒店大堂看到了,他一看到亲亲女友,瞬间就如花绽放,马上就笑得比什么都灿烂的扑过来了:“茱蒂莉娜!”
谢霖在后面就看到前女友无比的僵硬了,看样子她还想赶紧跑。
而被她挽着的男人看到斯潘塞的表情也不太对,根据谢霖的经验,这一看就是最近干过亏心事,心里的罪恶感比较重,所以一见到斯潘塞就忍不住要坦白要忏悔。
于是两人一起僵硬了,然后在斯潘塞扑过来以后,一起开口,各自忏悔各自的。
前女友:“斯潘塞,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一直在犹豫,最后我也没办法去骗你,对你做那么过分的事,我也没有勇气去告发他们,因为我也不想坐牢,我还怕他们会干掉我,他们真的很可怕,我也不想进监狱,不想看到警察……”
助教已经与前女友隔了八丈远:“我很抱歉,我知道她们都是未成年,还不到十八岁,而我已经结了婚,我不该与她们发生关系,我其实一直在后悔,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本以为是要发生一场情人之间的大战而赶过来的酒店侍者忍不住摸出手机想报警……
而斯潘塞已经完全愣住了。
他已经习惯了有人找上他二话不说就开始忏悔,他也听了很多别人的心理话,不客气的说……他从来没有认真听过。
在被人强行当成神父忏悔时,他满心烦燥,根本不关心那些人生活中到底犯了什么错,又是对不起了什么人,反正这些人就把他当成一截树洞,对着树洞倾吐完了以后就会一脸释然的离开了,他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也不用说就行了。
而当他开始渐渐接受异能给他的这个身份以后,他仍是没有去关心这些人都犯了什么罪。他的心里有更重要的事,就是传播主的名字。为了让人们更加信奉主,更加爱戴主,他才会对这些人这么温柔,才会愿意去帮助他们。他很清楚,他唯一真心爱戴的只有主,而不是眼前这些人。
——当然,他现在对这些他自己的想法也非常震惊。
谢霖建议他把自己的每一个想法都写下来,然后隔一段时间再重新看一遍,着重对比他记录下来的想法跟他自己以前的想法之间都有什么不同。
区别当然是非常大的,每回都能把他吓一跳。
当他在教堂里听人忏悔时的想法,回到家里时就不会那么强烈了,在熟悉的环境中,他就是自己,而不是教堂中的神父。
所以他看到自己在日记上写下的他唯一爱的,唯一重礼的只有主,而他会在教堂里为人服务是为了让这些人感受到主的恩惠,为了让他们更加信奉主才去做的。他每听到一个人的忏悔,原谅他之后感受到他更加爱戴主,他就感到无比的幸福。不是为了他帮助了人,而是因为这个人通过他感受到了主的恩惠,他为此而满足。
跳过那些狂热的发言,他从来没想过原来真正狂热的信徒是这么想的!他不禁更加庆幸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神父能感受到主,也不会有人像他有了异能一样真心的爱戴主,这样一来,那些帮助人的神父中肯定有人是真心喜爱人才去帮助人的,而不是像个渣男一样虽然行动上对人好,但心中却时时刻刻想着另一个。
太可怕了,太吓人了。
虽然他这些日子见识到的异能的神奇之处已经非常多了,而其中他喜欢的非常少。他不喜欢异能对他的思想的操纵,不喜欢在异能的影响下产生的想法和去做的事,他也不喜欢那些人被异能影响着就对他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每天听那么多罪恶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或许有人会喜欢被人这样崇拜信任,被陌生的人狂热的爱戴。
但他不喜欢,他觉得他一直在用异能冒犯着这些人。
如果人人都有罪恶,那罪恶就是人自己的。将罪恶掏出来进行贩卖,这并非善行。
罪恶只有法律能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