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会说话了。
“闲……乏!”
羡繁。
发音并不标准可已经废了空语很大的力气,他额头布满细汗声道也因为他的强行发声而震动发疼每多发出一次音都会变得更沙哑难听。
羡繁环抱住他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尽数靠在他身上让他感受到自己真实存在。
“嗯。”
空语听见胸前闷闷的应答声喜极而泣,用力回抱住怀里的身躯。
“你为何不在奉国寺了。”
二人一上一下的坐在河边的台阶上,羡繁倚在空语身上任由他从背后抱着。空语松散下来的长发垂落到羡繁脸侧她顺势绕在手指上。发尾枯黄分叉可羡繁却绕玩的欢。
‘我犯了大忌愧对佛门所以自请还俗,奉国寺我不能再住只能来码头。’
空语干枯毛躁的头发被羡繁握在手里让他有些羞,自己如此不堪丑陋的样子被羡繁看见是他最不想的。
“是他们欺负你了吗?”
空语见识过羡繁施展法术的厉害连忙摇头否认。
‘是我自己的错,与奉国寺无关。’
羡繁自然没有八卦之心,听到什么就是什么。空语如此说她也没觉出任何不对。
羡繁想起空语曾教会她撒谎,有时候谎言更容易让人接受。
空语想到什么微直起身。
‘那棵树……真如你所说。你走后不过一年光景树死了方丈也是……’
她抿了抿唇回过身询问道:“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空语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的身体倒是比在奉国寺是更好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虽说日子过得清贫也只能住在船工统一的大通铺但长时间的体力劳动让他的体格越来越结实。起先他还能坚持茹素,可日子一久体力就跟不上每日做的工也比其他人少上一半。
一日,他在甲板上饿晕过去再一醒来时鼻息间都是浓浓的香气。他挣扎着爬起将放在床边的一碗肉汤一饮而尽连汤底的肉渣也没有放过。
自那之后空语算是彻彻底底的还俗,为了生活为了身体他不得不吃肉补充体力。
当然每次吃完都要自责很久。
所以当羡繁问起身体好坏,他一边摇头一边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表示身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