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如今可是将军夫人,夫字大过天,娘子又怎会连天都不要了呢。
-
堆在书案一角的书信越堆越多。
进入六月初时,温暖如春的天气在晌午时添了些许炎热。
精心调养了近两个月,夏宁的身子已然大好。
她不再如病中那般畏寒,手脚也暖和了起来,面色红润,脚步轻盈,精神也好了许多。
偶尔还会去世安苑里的园子里坐坐,有时也会将陆圆等三人叫到世安苑中,看着他们似模似样的教导陆圆打拳,她坐在圈椅上偷偷比画两下过过瘾。
她还领着三人一齐放风筝,教他们站梅花桩。
同荷心等几个姑娘踢毽子。
与魏娣背书切磋。
自从魏娣从何青府上回来后,小姑娘愈发埋头苦读,夏宁也不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是谢安又愁又高兴。
最近他两日才来请一次平安脉,把完脉后,他一脸苦愁的叹了口气。
夏宁抽了抽嘴角,收回手腕,无奈道:"谢先生,换成旁人,在大夫把完脉后听到这一声叹气,铁定要被您吓得六神无主。"
谢安直接无视了她这一句抱怨,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抱怨起来:"魏娣这丫头愚笨了些,开蒙也开得晚,前头一年我光是教她认字写字,再叫她开始辨别药材,学了些日子,倒像是整个人开窍了。"
这是夏宁难得听见谢安夸人。
她听着也欢喜,乐得问:"那您还愁什么。"
谢安又叹了一口气,"学了一身本领无处可用又有什么意思,到底是败在了她女子这个身份上……"
夏宁眉心微蹙了下,旋即松开。
语气平淡的反问:"魏娣若真习得一身医术,自会有人慕名而来求医问药,女子又如何"
谢安摇头,语气无奈:"南延医术传男不传女,何时有过女大夫"
夏宁却没个正行,笑着打趣:"先生收魏娣为徒教她医术,却又不让她行医救人,这不是断人前程财路么"
谢安撸着花白胡须的手顿了下,觉得好像是这个理。
可转念一想,立刻气得吹胡瞪眼:"魏娣这个徒弟是我愿意收的么那还不是将军默许——"
夏宁的视线迎上,浅浅一笑,"那先生还担心什么。"
谢安止住话头,哼了一声,"这些都需等她出师后再说,且还早着呢!"说完后又嘟囔了一句:"也不知她这几日是怎么了,学医的劲头空前高涨,夜夜点灯熬油。"
夏宁抬起帕子按了按嘴角。
还能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