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大皇子第一次送信了,自从出事开始,他的信隔三差五就送来,可英琼楼看了也不回他一句。
他不想看,就放一边,直到见了几个大臣,吃过午膳,下午批折子的时候才想起来:“信呢?”
吕忠赶紧从后头一个抽屉里拿出来送上。
英琼楼拆了信看完就放一边:“他府上近来如何?”
“回陛下,暂时没什么事,大皇子的身子也渐渐好转,只是眼下还不能吃不好消化的东西。”吕忠道。
英琼楼点点头,就不再问了。
大皇子今日的信,还是请罪和陈情。
说自己无能,闹出这样的事端,可他又实在是受害人,也有点委屈。
父皇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心急。
并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府上给沈皇后立的那个祠堂被拆了。
其实他本来也不算太秘密的立祠堂,他最初立那个祠堂的时候,内心就很复杂。
一边是害怕,明摆着自己母后连太庙都进不去,他这么正大光明的立祠堂肯定不好。
可一边又是说不出的一种高兴,或者说……是果然父皇还疼我的欣慰吧。
他也知道瞒不住,可立祠堂那么久了,父皇都没说他什么。
但是出事后,直接就被拆了,此时他为这件事也惊恐着,觉得父皇一定很生气。
他总是要一遍一遍的确定自己的父皇对自己是不是还在乎和疼爱,又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父皇太过于偏心,对自己太狠了。
就这样的心理反复折磨,他如今也失去了仅有的理智,才会这么一封信一封信的送进宫。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保持冷静,冷几年就好了,可外人看得懂,身在局中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而他这样,无疑是正在消耗那本就所剩无几的父子情。
英琼楼并不是有多生气而不理他,纯粹就是……烦了。
凤仪宫中,悫妃坐着:“多谢娘娘,妾今日是特地来谢过娘娘的。七皇子受了教训,眼下是看着明白过来了。”
“那就好,毕竟还是个孩子,我还是盼着孩子们都好好的,不管是谁生的。我最不赞同唯出身论,只是皇家的孩子,没有一个躲得过出身这一关。一个受出身拖累的大皇子,一个被养歪了的大公主,足够后头所有的孩子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