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旁。
沈子墨低垂着脑袋,抬起小手敲了敲门。
“滚!”
隔着门板,沈寒川暴怒充满戾气的声音传出来。
沈子墨没有丝毫恐惧,推开门直接走进去:“爸爸。”
沈寒川皱眉。
原本以为是死皮赖脸的夏初去而复返,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沈寒川收敛情绪,难得多了一些温和:“不是让你回医院,怎么又跑回来了?”
沈子墨声音闷闷的:“爸爸,你为什么不捐献骨髓给小安宁?”
“大人的事,小孩没有发言权。”
沈子墨激动地反驳:“这是我和小安宁之间的约定!我答应过要把她治好,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骨髓,小安宁终于可以得救了,爸爸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沈寒川神色变的晦暗起来:“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救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是道德绑架?”
沈子墨抬起明亮纯净的眼神,愤怒又伤心:“爸爸,小安宁才四岁,你忍心看着她死吗?她只需要一点点骨髓而已,可是为什么你偏偏就是不愿意给她呢?”
说着,泪水在他眼眶不停地打转。
沈寒川眉头微皱:“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了一个女孩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一向沉默寡言没有表情,甚至诊断为性格障碍的沈子墨又哭又闹。
沈子墨道:“我不是为了小安宁哭,而是因为爸爸。”
沈寒川不解扬眉:“因为我?”
沈子墨:“我不想让爸爸变成自私冷血的人,也不想爸爸在我心中高大完美的形象被破坏掉,我接受不了,也没办法接受。”
“还有,如果这次小安宁因为没能得救而死去,我肯定会经常做噩梦,也会非常恨爸爸。”
沈寒川蹙起眉头。
揉了揉儿子乌黑的头顶,他轻声叹息道:“在你心底,我就这么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