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瞬间心虚,“呃。。。。。。算、算是吧。。。。。。”
白总大喜过望,心想有这种关系怎么不早点跟他说,搞不好这单生意早成了。
接下来两小时,白竹终于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坐立难安,她偷摸拉了拉她爸的衣角,想跟他说这生意应该是没戏了,奈何老白根本就不搭理她,一门心思要跟池律攀关系,结果到最后池律给的回复都是模棱两可,不答应也不明确拒绝。
临了,白总说要上卫生间,前脚刚一走,白竹就坐不住了。
“那个。。。。。池。。。。。咳,池董,这几年过得还好吗?呵呵。。。。。”刚一问出口,白竹就想扇自己一大耳巴子,这简直把天往死聊。
“还行。”
“哦。。。。。”对面那张脸没什么情绪,白竹琢磨半天有些拿不准他和唐松灵后来是不是又和好了,大着胆子问:“咳,那个。。。。。。他怎么样了?”
“他?”
池律偏向窗外的头转回来,抬眼望着女孩。
白竹被他那双眼睛看得背后发凉,瞬间舌头打结,“就、就是唐松灵啊。”
白竹眼神飘得厉害,根本不敢和池律对视。
“你想知道怎么不直接去问他?”
池律道:“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白竹愣了几秒,立马明白过来自那以后两人就分开了。
她做贼心虚一样,吱唔道:“没有,我们没在一起过,他那都是骗你的。”
池律视线在白竹脸上停了几秒,问:“骗我的,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候他家好像出了什么事,突然请了两个月假,再回来就是来退学的。”
白竹眼底有些淡淡的怅然,“当时听说他回学校了,我就去找他,结果一见面我都有点不敢认,他真的瘦了好多,一开始他还是不愿意搭理我,但是后来又来找我,说让我帮忙。”
她说着,突然短促的笑了下,“我那时真的很喜欢他,对你有些怨恨,听他说要我帮忙逼走你,我连问为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
池律微垂着眼眸,脸上还是淡淡的,叫人分辨不清,白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这些事她想压在心里一辈子,但每每梦见池律那双痛极了的眸子,日积月累,愧意越来越深,既然今天见着了,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道声歉,减轻一点负罪。
“他知道你还会再来找我,交代我千万不要说漏嘴,我答应了,那天下午在宿舍楼下遇到你,我其实想的是,他真的很爱你,一猜就中。”
“我拿给你看的那张照片是我在聚会上偷偷拍的,只是角度问题,并不是真的在吻,他是班长,当时被同学灌了很多酒,醉倒在椅子上,我当时还发誓说来年这个时候一定会追到他。”
她说完,闭了闭眼,忍过眼眶的酸涩,看着池律认真道:“真的对不起,以前。。。。。年轻气盛,太不懂事,伤了你们,这几年想起这件事一直很后悔,但是一直都没勇气道歉,既然今天遇到了,我想好好跟你说声对不起。”
但对面安安静静坐着的人,从头到尾看不见一丝波动。
也对,他现在是什么人了,哪还需要回忆那些旧人旧事,这么多年过去,再深的感情可能都淡了,再重的伤都已经痊愈,没有人停在原地。
曹海在饭店大堂遇到从门口出去的白总和他家女儿,没看见池律,想着很快就下来了,等了半天还不见,他有些担心,两步跨到二楼,远远见池律偏头看着窗外。
不知为什么,他居然有点不敢去打扰,又等了很久,才见池律站起身。
沉沉黑幕被绚烂的霓虹灯装扮得五彩斑斓,映在快速流动的车辆上,形成一条条明亮的线条。
车里的气氛格外沉闷压抑,曹海捏了捏方向盘,用眼角迅速扫过后视镜。
池律还是像刚上车那会儿一样,偏头看着极速倒退的夜景,灯光在他那张沉静的脸上明明灭灭。
作为老板的贴身助理,他不得不仔细反思今天一天的工作上是否哪里出了疏漏,但翻来覆去想,除了下午撞见的那一幕,再就是刚才那场饭局了,但到快结束时他见那女孩和老板似有话说,便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这。。。。。似乎也没做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