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贤脸上的喜色变淡,这才察觉的池律不对劲,“怎么了你这,遇着什么事了吗?”
池律轻微转了下脑袋,视线在秦玉贤和池肃脸上扫过,开口时声音很平静,“我有一个特别喜爱的人,我爱了他快十年,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只两年多一点。”
“两年时间,太短了,短到我再怎么回忆,都觉得往后的日子太贫瘠,所以失去他的那七年我过得很痛苦,很麻木。”
池律本黑沉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只是里面翻涌着的全是痛色。
“我连在梦里都在想,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到底是谁偷走了那七年。”
“我想不通,所以来问你们。”
池律一动不动盯着秦玉贤,她早已呆在原地,满脸震惊。
见她已说不出话,池律眨了下眼,看向池肃,“《触龙说赵太后》里有一句话,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们总把为我好挂在嘴边,我想知道你们计深远的方法是什么。”
他声音平稳而沉静,不听内容,会以为他只是再讲一个没什么吸引力的故事。
他说完,另外两人都未接话,于是客厅陷入冷寂,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潮湿的空气凝结成块,堵在每个人的喉咙里。
很久,秦玉贤才白着脸问:“你又和那个男孩在一起了?”
池律平静的脸上陡然变得痛苦,“。。。。。没有,我现在,只求他不要恨我。”
他拼命隐忍着,再抬头时眼底一片血色。
“这两天我得知了许多七年前的事,在里面发现很多你们的身影。”
池律盯着秦玉贤,眼中逐渐爬上寒意,“贺家倒台的时候,您去找李阿姨聊天,听着是去探望落魄了的老朋友,实际呢?您干什么去了。”
“你什么意思?”
秦玉贤僵硬道。
“您不知道什么意思,那我来说。”
他眨了下眼,旋即紧紧盯着秦玉贤,启唇道:“您是去杀人的。”
秦玉贤蓦然瞪大眼睛,唇瓣颤动,天边突然咋响一道惊雷,伴随着煞白的闪电,将秦玉贤脸上浮现的惊慌照的清清楚楚。
“您只用几句话,就可以利用人命扇动仇恨,差点就成功了。”
“你胡说什。。。。”
“我只问您,举报贺廉的是不是您和我爸。”
他打断秦玉贤,将视线挪到池肃身上。
饶是池肃再能沉得住气,此时也有些慌了,他沉声道:“不是。”
“不是?”
池律原本平稳的声音陡然提高,“贺廉是被人顺着情人扒出来的,当时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苗韵是贺廉的情人!?”
客厅里回荡着池律嘶哑干涩的声音,他吼完那句话,只觉得心太痛太痛,“我敬爱了半辈子的父母,原来在人后是搞这种下三滥手段的恶人吗?!”
池律最后那句话像针一样钉在每个人的心里,池肃无法再维持镇定,“我说不是!”
“贺廉那件事是我们完全没想到的,只是顺手借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