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三层楼像一个垂死挣扎的怪兽,在明若初站在它面前时,它便唤醒了明若初沉封在心底的恐惧。
“对不起,沈凌赫,对不起!都怪我!我应该问清楚的!对不起”
明若初死死握着沈凌赫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格什科娃强行拉开了明若初,明若初抬眼看格什科娃,格什科娃拾了沈凌赫的手,说的一脸正气:“不要给伤者造成二次伤害。”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明若初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沈凌赫看格什科娃的眼里又多了几分幽怨——她是真的碍事儿。
“我没事,若初,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沈凌赫说。
明若初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推向脑后,她似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眼泪。
“若初”
“若初!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
白姨妈提着公文包冲了进来。
沈凌赫叹了口气,往角落里缩了缩——一个格什科娃,一个白姨妈,他算是搞清楚状况了,他和明若初说不上话儿。
白姨妈坚持要带沈凌赫去做个检查,一路上她不停地自责着,怪自己没有和明若初交待清楚,也怪自己不够了解明若初,她应该想到明若初是有一些心理创伤的。
明若初则是把责任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听着她们两个越来越激动的争执,沈凌赫感觉有心理创伤的应该是自己。
关键时刻还得是格什科娃。
她同时按下明若初和白姨妈的肩膀,认真地嘱咐她们:“我倒觉得那边是个不错的脱敏训练地点;以后,我们可以专门去一些破旧、事故现场给明小姐做脱敏训练。”
白姨妈握着方向盘的手出汗了。
明若初的眼泪卡在了眼眶里。
沈凌赫仰在座位上,伸手揉了揉自己胸口。
晚饭是白姨妈亲手做的,白姨妈没敢再刺激明若初,更没有问沈凌赫跟来的目的,在她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明若初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沈凌赫跟着明若初过来是临时做的决定,空闲下来,他得和陆遥交待一下工作。
明若初拿着药贴过来,她发现沈凌赫的门没有关严。
她透过门缝往里看,正对上沈凌赫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她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恶作剧,总之,她的脸瞬间红了。
“我过来帮你换药。”明若初说的心虚。
沈凌赫点点头,单手解扣子。
五分钟过去了,沈凌赫还在和自己的扣子作斗争。
明若初放下手里的药贴和纱布,坐在了沈凌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