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突然顿住。
顾南栖清晰的看到他突然僵硬的脊背。
片刻之后,崇曦缓缓转过身子,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上卿有何吩咐?”
瞧着男人倾绝的面容,顾南栖悠悠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崇曦没有回答。
“上车!”
顾南栖话音刚落,崇曦垂在身侧的手便猛地捏了起来。
他低垂着眼眸,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东西。
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手。
缓缓抬眸,崇曦望着顾南栖,眸底静如湖水,无半点波澜,温润的嗓音不疾不缓。
“上卿曾说,如我这般败军之子,连牲畜都不如,怎配乘车。”
“……”顾南栖轻抿唇瓣,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初见崇曦之时。
那时,她策马回朝,殷天成大宴群臣。
宫廷夜宴之后,权倾朝野的顾南栖便向殷天成要了大盛质子崇曦,在一大片哄笑声中将人推上了马车,不管不顾的便欲对其不轨,崇曦不从,当即便被罚跪于闹市之中。
那时,正是寒冬腊月。
他着一件的单薄的里衣,身姿挺拔的跪在皑皑白雪里,顶着刺骨的寒风。
墨发以一根白玉簪绾起,恍若盛开在盈盈画卷中的翩翩公子,般般入画,引人沉沦。
收回思绪,顾南栖低低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