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警官停顿了好几秒,实话实说:“目前正在急救室里面抢救,我只能说你母亲在被我们送到医院那一刻,仍保留生命体征。”
同行的一位女同事,见队长说的如此干巴巴,忙跟在其后面找补:
“其实,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更应该相信医生的专业素养,放心,你母亲一定会平安无事!”
安禹城不受控制的瞥了一眼如今仍然严丝合缝的急救室大门,手心也冒着汗,他勉强压下内心的恐慌,点点头。
“好,周警官,你问吧?”
女警官看到安禹城嘴唇泛白,及时安抚:“我们坐在椅子上聊,你也喝口水。”
随着话音刚落,这人递给安禹城一瓶没有开封过的矿泉水。
安禹城礼貌的接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心情拧开喝水,他现在没心思去管自己的身体会怎样。
“请问,李秀玉女士和你最后一次通话,说的是什么内容?”
他们检查过受害人的通话记录,她最后一次的电话是打给安禹城,这也是他们必须要弄明白的一个点。
“我妈打电话主要是和我说她想要离婚的意愿,我记得,在挂断电话之前,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他气急败坏地污蔑我妈,误会她出轨!”
安禹城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禽兽父亲,思索一番后,还是决定用“那个男人”来代替。
“好,可以说说你妈妈为什么要提出离婚吗?”
周警官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说不准这才是犯罪嫌疑人下手的原因。
到了这个地步,安禹城已经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自曝家丑:
“他曾经替朋友担保,那位中途跑路,这笔债便落到他头上……
我妈坚持了一年多,实在忍不了这种被人追着讨债的憋屈日子,这才萌生离婚的想法。”
说到这里,安禹城十分自责,他如果可以提前多关心家中状况,说不定,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周警官手中的黑色签字笔刷刷地记录着,时不时再追问一句,逐渐补充好手里这份笔录。
“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还得询问,你父亲安怀远是否存在精神类疾病?”
如果有,那么,这个案件就不能定性于一般的刑事案件。
“没有,他从未检查出来精神有问题!”这一点,安禹城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知道,法律对于精神病人犯罪会有优待,所以,安禹城回答的很是认真。
“行,目前的问话暂时到这里,最近这段时间你手机一定要保持通畅。
我之前打给你的手机号,记得保存好,日后,如果案件有新进展,我会尽快通知你!”
随着两人交谈临近尾声时,一阵急切的铃声,打破了狭长走廊里面的安静。
“老大,好消息,安怀远被抓了,现在正在往局里赶,您快回来!”
电话那头,男人的面上带上即将破云见雾的喜色。
犯罪嫌疑人被逮捕,这可是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好,我马上回,你先试着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