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声传报,道是通判大人前来。
就见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而来,头戴官帽脚踏锦靴,走路时两袖轻摆,十足威风。
他正是泠州通判,名唤常康,正六品官员。
常康视线扫过众人,脚步未停,一路走进正堂中坐下来。
还未开口,领头抄查的衙役就捧着一个荷包上前,“大人,这是方才从纪家人身上搜查出来的,请大人过目。”
纪云蘅站在门外的人群里,一眼就认出那是纪盈盈的荷包。
显然纪盈盈也知道,正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攀着母亲的臂膀。
常康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碧绿的玉佩,当下脸色猛地一变,“此物是从何人身上搜出来的?押上前来!”
不过一声重喝,纪家人吓得纷纷跪地,两个衙役穿过人群,将纪盈盈一把提了起来。
纪盈盈吓破胆,拔声尖叫起来,“娘!娘救我!”
王惠哭喊着拉她的手不肯放,却被衙役一把推倒在地,硬生生将纪盈盈拖进了正堂,押跪在地。
“我问你,这玉佩你从何而来?”常康问道。
纪盈盈的身子抖如筛糠,瘫软成一团,不敢回话。
“说!”常康厉声大喝。
纪盈盈顿时大哭,吭哧吭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惠见状,就知女儿是被吓得厉害了,先前教她的话这会儿竟是全忘了,便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仪容,冲进了堂中高喊,“大人!我女儿胆子小,被大人的威仪惊住不敢说话,还望大人见谅,此物我知道从何而来。”
常康指了她一下:“那你说。”
王惠将头一转,穿过人群,那双狠毒的目光直直钉在纪云蘅的身上,而后就听她道:“这玉佩,是老爷的长女赠予我女儿的。”
常康道:“是何人,押上来。”
纪云蘅下意识往后藏了一步,想用下人的身体挡住自己,结果衙役以来,前面的人就让开了,纪云蘅被抓进了堂中。
她跪下来的第一句话便道:“不是我的。”
“此物究竟是谁的?”常康质问。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孩子的母亲,正是裴寒松之女。”王惠急声道:“十多年前裴家获罪被抄时,她母亲已经嫁入纪家从而逃过一劫,那玉佩便是她从裴家带过来的陪嫁。后来她犯了大错被关入纪家后院,病逝之后便将此玉留给了她的女儿,这孩子年幼时与盈儿交好,就将此玉赠给了盈儿。”
这话一说,常康心中就明了。
十多年前裴家贪污大案,搜出的珍贵宝贝数不胜数,有那么一两块皇贡的碧玉也不算稀罕事儿。
“是也不是?”常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