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神情不屑的东瀛人,张崇岳微微皱眉,目光蕴含疑问的看向正对面一个蓄须中年男人:“钟远会长,你和几位副会长不是和马嘉成约好,今天是我们自己人的内部谈判吗?怎么要请一个东瀛人旁听?”
“冈崎树先生和我一样,都是华夏武道正统协会的正会长,今天请他过来不是旁听,而是代表我们协会进行谈判,并由他做出最终决定。”
听钟远这么说,张崇岳、唐拜江和其他几位元老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事情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几个人都没想到这位冈崎树,居然也是正会长,看来这个协会已经被东瀛人全盘掌控,连最终决定都要冈崎树拍板。
没等张崇岳说话,钟远身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沉声怒道:“谁跟你们是自己人了?当年你们武道盟自诩正道,将我们赶尽杀绝!三十年过去,我们好不容易在东瀛壮大,你们居然好意思跑过来要跟我们联合?还谈判,谈判个屁!老子连名字都改成东瀛姓名了,现在叫做山本隆夫!”
“山本副会长,不要动怒,先听你们的老朋友说些什么。”冈崎树说话很随和的样子,但却蕴含着某种阴阳怪气。
张崇岳先和唐拜江、马嘉成交头接耳片刻,随即转头面向钟远、山本隆夫等人,一脸郑重的说道:“各位师兄弟,大家当年都是华夏各省市武道盟的弟子,我知道三十年前那场正邪大战,让你们对华夏武道界心灰意冷,被迫流亡于东瀛;如今看到你们能东山再起,重振自家武学,我由衷为你们感到高兴。”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屁话,要动手就赶紧的!”山本隆夫显然是个暴脾气。
张崇岳面色平静而道:“山本副会长,马嘉成跟我说你原来的大名是关一夫,三十年前你只有十来岁,就成为江南广陵市数一数二的超级天才,你被冤枉成邪派武者,实乃华夏武道界一大冤屈;如果你愿意回归华夏武道界的话,我在此郑重承诺,不惜牺牲一切名利都要为你平反。”
“哼,你以为老子会信你吗?你根本不知道当年我受了多大的冤屈,否则我堂堂华夏人,会改成东瀛姓名?”山本隆夫听张崇岳这么说,反而更加愤怒了。
张崇岳只好看回钟远:“钟会长,今天我们的确是为了请你们回国而来的,你们受尽委屈,传承和生命都差点断绝,我知道你们心里还有恨;但三十年过去,时过境迁,华夏武道界风向不一样了,只要你们愿意回去,就可以得到平反;作为华夏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你们难道真的不想回归家乡吗?”
华夏武道正统协会几位元老级人物,表面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但他们内心的确被张崇岳这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给说得意动了。
是啊,身为炎黄子孙,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又想远走海外、客死异国?
落叶归根,是绝大多数华夏人心中的执念。
更何况,这还是一群具有血性也很有华夏传统思想的武夫。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心里确实委屈!
这一口气,整整三十年都咽不下去!
包括钟远在内,都在无数个夜晚梦想着有朝一日回去华夏武道界,为自己平反。
而现在,张崇岳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至少口头上是这样。
加上张崇岳的身份是华夏江南武道总盟盟主,说话份量就很重了,可信度也不低。
另一个副会长半信半疑的说道:“张总盟主,或许我们可以相信你,但华夏武道总盟是什么态度,你收到消息了么?”
“这个……”张崇岳一时间被问住了,他还真没有得到总盟的授意。
山本隆夫趁机嘲讽道:“我就知道华夏总盟不可能会原谅我们,如果我们被骗回国,肯定第一时间就会遭到清算!”
“关一夫,我和马嘉成也是从海外回去的,还跟江南武道盟打了一场战,你看我俩有被清算吗?”唐拜江含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