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燕鸾的心腹瞥见自家小姐脸上这变幻莫测的神情,只装作没瞧见,小姐自从上次风寒过后,这段时间总是神神叨叨的,还喜欢说些她们听不懂的话,不过,这都是主子的事情,和她无关,还是充耳不闻最好。
另一边,宁父知道女儿的打算后,有些心情复杂地望了宁允贤一眼,有些不确定地再次重复一遍:
“允贤,为父虽然很赞成你和南宫凌一刀两断,只是这话是不是有些重了,毕竟南宫凌,也是被人算计的!”
宁允贤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她和对方已经没有了希望,就应该当断则断,不要给别人任何念想,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排,更何况他真正喜欢的对象是原主,不是她。
“爹,如今局势已经变成这样,皇命不可违,南宫家又已经和詹家定好了婚期。
所以,话说的重些更好,以免日后再传出不利于我们宁家的流言蜚语。”
前世就是如此,明明是南宫凌迫于重重压力不得不迎娶詹燕鸾,可原主留下他赠送玉佩的事情,却被詹家人暗中打探到后抓住了攻讦她的把柄,宣扬了出去。
原主在其他吃瓜群众的眼里,便成了爱而不得、死缠烂打之人,连带着宁家女子名声有受到了牵连,可在这期间,南宫家也并未为宁家说话。
宁父一听,也觉得女儿这样做才是最保险的做法,唉,也是他之过。
当年因为和南宫大人私交过密,便曾口头上订过娃娃亲,如今看来,还是他误了女儿。
“允贤,这件事由我出面扫尾,你不用担心,你的身子可要快点好起来,宫里已经派遣了尚仪大人来教授你突厥的礼仪。”(尚仪,皇宫中对于女官的称谓。)
看来皇帝的动作还挺快,今早才下旨,下午就派女官入府监督她的礼仪规范。
“爹,您放心,女儿身子已无大碍,明日便可学习礼仪……”
不久,当南宫凌收到宁允贤退回来的信物后,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下来,他死死地攥紧由他亲自雕刻的玉佩,只觉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痛。
“北斗,这东西,是谁给的你?”
北斗不敢欺瞒自己主子,只好快言快语地说清楚,“少爷,这是宁老爷的长随偷偷给我的,他还留了一句话给您。”
“什么话,你快说?”
“往事如风不可追,请您往前看!”
是啊,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去守护允贤了,他救詹燕鸾的场景,已经被上流世家的夫人小姐看了个真切,这一辈子都得和那个有心机的女人绑在一起。
“罢了,终究是我有错在先了,既然已经不可能,何必要苦苦误了她……”
南宫凌心里也是恨毒了詹燕鸾,但是更恨自己被人算计,才会造成如今这样错综复杂的局面。
哼,詹家,别以为把允贤设计为和亲公主,他南宫凌就会对这桩强迫来的婚事俯首称臣,他一定不会让詹燕鸾能够称心如意。
当天夜里,詹燕鸾便“意外”感染麻风病,最初只是在胳膊处有星星点点的红斑,但是病情很快便迅速发展,她的脸部、后背以至于全身都长出了大块的红斑,还伴随着发热、怕冷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