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口粮还能坚持几天,到时如果能找到可劫掠的对象还好,万一找不到,那就只能靠打猎了。
一个卫兵指出:“我们知道那些该死的农夫的家在哪里,我们去干掉他们!抢牛羊和土豆儿!”
亚历山大摇摇头:“就是要抢,也不能先去抢那里。我们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可他们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
库楚姆汗第一个会守株待兔的地方,就是那些农夫的家里。我们要抢,也得找另一块开心农场和抠抠农场才行!”
另一个卫兵提出:“我们之前没有约定万一打败了,往哪个方向汇合。突围的人要想找到我们,也不会太快啊。”
众人都默然无语,其实这本该是不该犯的错误。未思进,先思退,打了败仗该去哪里汇合,是应该提前约定好的。
可这一战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败啊!而且之前他们都是有默认方向的,那就是乌拉尔山脉的方向。
仗打败了,第一反应肯定是撤退回家啊,该养伤的养伤,该受罚的受罚,然后补充兵源,东山再起!
可现在这条儿默认的规矩失效了啊,他们是被沙皇从家里赶出来的,回去也是必死无疑!
正在众人默默无语两眼泪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马蹄声。卫兵们顿时跳了起来,抄起火枪对准马蹄声的方向。
亚历山大挥挥手,示意众人不要太紧张,因为静谧的夜色中,听得很清楚,马蹄声应该只有一匹马,不是追兵。
这时候在草原上骑着一匹马跑的,要么是分散开寻找败兵的敌人的巡逻兵,要么是自己打败突围的溃兵。
如果是敌人的巡逻兵,看见火光了,死也不会再往前跑的,肯定是掉头就跑,去报告大部队了。
而能看见火光的距离,和能听见马蹄声的距离之间,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巡逻兵又不是傻狍子,还非得凑上来看看再跑。
所以,大概率就是突围的罗刹兵循着火光来找组织了。
然而,马上的人却是个东方面孔,卫兵们吃了一惊,顿时又把枪举了起来。
“将军,别嗨枪,系偶!”蹩脚的官话,显然比之前说得更进步了。
卫兵们松了口气,纷纷放下了枪,这不能怪他们没认出来,在他们眼里,东方人的面孔大同小异,离远了不好分辨。
“是你小子,你不会把敌人引到这儿来吧?”
福建团头点头哈腰地下了马,来到火堆前,哭丧着脸嘀里嘟噜地说了一堆,亚历山大这次耐心多了。
“你慢慢地说,尽可能地用官话说清楚,不要着急。实在说不清楚,写字也行,我能看懂汉字。”
福建团头松了口气,拿起一根木棍,在草地上写了起来。边说边写,能听懂的地方就听,听不懂的字就写一下。
用这种方式,双方总算能进行十分顺畅的交流了,接下来的话里,就不区分哪些是说的,哪些是写的了。
“将军,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就是想告诉你,那家伙不叫什么‘严黄人’,他叫史君山!
我们也不是普通的农夫,我们是大明的丐帮,史君山就是丐帮的帮主,所以大家才都听他的命令!”
短短两句话,就解开了亚历山大不少的疑惑,他恼怒地将腰刀插进土地里,愤然道。
“混账,竟然骗我到这种程度!那你呢,看你挂着两条铁链,罪也不轻。你为何不听他的命令呢?”
福建团头叹了口气:“我本来是丐帮的福建团头,哦,就是相当于丐帮的伯爵,福建伯爵!
可惜丐帮得罪了萧风,而且事情的起因就在福建。萧风恨屋及乌,对付我的手段极其恶劣。
他不但帮我当做独脚铜人槊抡起来当武器,还试图把我劈成两半儿!幸亏我施展了一字马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