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地地道道的苏州银儿,在苏州本地念滴大学,”熊满山撸撸袖子起了唠嗑的兴致:“我们寝室里头正好有两位东北兄弟,一个在我上铺一个在我右边儿,四年大学同寝,结果念研究生滴时候又跟上铺兄弟分到一块儿睡了将近两年,六年一过去,好么,这口音它就再也别不回来了。也不光是我,我们班六十多号人天南地北哪儿滴都有,结果本科毕业后都成了东北滴,一张嘴全是大碴子味儿,参加东北老乡会那是以假乱真谁也瞅不出来破绽。这东北话吧,真四太魔性了。”
“deideidei!”
刘方舟对此深有体会,他跟熊满山相处还不到一天,说话的时候舌头就已经下意识来回打弯儿了。
许歌问:“你说研究生读了两年,也就是说你还没毕业吗?”
“那可不,眼看着就要成材毕业步入社会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吧唧一下末世爆发了。我们寝室四个,就我一个人命大活了下来。”
唉,人有旦夕祸福,早上出门那会儿还是好好的,没到中午就成了丧尸或者是丧尸嘴下亡魂,当真是世事难料。“我从学校里拼死逃出来,回到家发现爸妈也都没了,再之后偶然间进化出异能,就一个人东走西窜漂泊到今天。”
陈南算了算,大学四年研究生刚上两年,“熊先生贵庚?”
“贵啥庚啊,今年二十四,正好本命年。”
大概是众人脸上的诧异太过明显,以至于熊满山说完之后下意识在自己脸上摸了两把:“怎地,不像?”
刘方舟欲言又止:“……我以为你四十二。”
苏州属于江南吧?不是说江南水乡最养人么,就养成…这样??
熊满山憨笑两声:“那个啥,长得老成了点儿哈。哎,这么说咱们几个之间我年纪最大?”
陈南摇头:“陶源哥比你大。”
熊满山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陶源那张娃娃脸,有点不相信:“陶源兄弟你贵庚?”
顶多十八。
陶源直视前方路面眼神分毫不动:“二十六。”
熊满山默了片刻,再次憨笑:“差不多差不多。”
……羡慕。
谈话间水已经烧开了,烤肠和包子也都已经热好,微波炉没关,继续运作烤红薯,车厢内很快就飘满了诱人的食物香气。
等泡面泡好的时间漫长得难以想象。好不容易终于能揭盖儿了,熊满山捧着面桶,吃得热泪盈眶:一方面是太好吃了,一方面是被烫的。
不是他不想吃慢点,一个多月没吃上像样儿的东西了,眼下泡面和烤肠的香气直往五脏六腑钻,搁谁谁也慢不下来啊。
他吃得快,一桶面就着烤肠鸭腿卤蛋稀里哗啦连汤带水全吃完了,又啃了三个包子,其他人也就刚拿起筷子刚开动而已。
沈十安看着他:“吃饱了吗?”
熊满山立刻摇头:“没有。”
“还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