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说平民,连警政内部都开始惶惶。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酿成如今这副不知谁是敌人谁是盟友的魔幻局面,令喻沛不禁感慨联邦礼乐要提前崩坏,星系混沌时代或可重临。
西蒙对这番言论没作驳斥,甚至还叹着气附和道:“有差异就会有分裂,毕竟人类总是缺乏共生意识。”
惹得阮筝汀不由瞟他一眼。
“对了。”西蒙想起什么,起身翻翻找找,数分钟后把一张模拟纸交到他手里,“上次你问我要的东西。”
阮筝汀受宠若惊:“啊,谢谢。”
是那个未被证实的、有关布诺曼的调试方法。
两人又待了一会,踩着日头别过西蒙。
医务室正对楼道,但采光不太好,阮筝汀出门时偶然抬了下眼,被某只乌漆麻黑的精神体吓得后退了小半步。
那东西半掩于阴影中,模样酷似某类蛇颈龟,但行动迅捷,一蹿便消失了。
跟在他身侧的喻沛脚步一顿,左手自他肩头斜滑而下,横腰拦了他一把,偏头问:“头晕?”
踩上楼道转角的女人听见动静,垂首扫过他们一眼,稍稍点头致意,又夹着文件匆忙走了。
“她是新调来的警长,姓陈,是位向导。”西蒙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同两人简单介绍过,转头见阮筝汀脸色不太好,猜测着,“小阮啊,你是不是容易受失落体影响?她也是一位海濒拉。”
“不是,”阮筝汀很虚弱地勉强笑了一下,“可能是之前……还没有缓过来。”
他做这些表情时总是很自然,丝毫看不出掩饰痕迹,西蒙没多想,催着他们赶快回去休息。
两人各自存着心事,一路无话,沉默着用完晚饭,搞完洗漱,直到阮筝汀坐在床边,摆出一副调试的架势。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喻沛捏着雪豹的爪子,头发半遮着脸,看不清表情,“现在所有的向导都在塞路昂纳的管制范围内。”
“我知道,”阮筝汀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说不定这个东西,是鹤佳渐辗转交到我手里的。”
雪豹被捏痛了,喵嗷喵嗷地表达不满。
喻沛肃声叫他的名字,被干脆打断。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是西约亚级生。”阮筝汀把雪豹的厚肉垫解救出来,没忍住揉了揉,“塞路昂纳对这一届的监管程度很高,哪怕是回归正常生活的。迦洱弥纳本就不是完全自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