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比不得东宫那个小池塘,可以随他在里面趟。
沈禾不得已,他又不能解释说他上辈子是南方人,从小就会水。
这辈子他确确实实,没去学过游泳。
至少其他人都如此认为。
顶天泡澡的时候,自己潜在浴桶里折腾过。
也没谁家游泳是在浴桶里学会的,沈禾只能苦着脸,装自己不会。
他坐上小蓬船,靠在船头,船尾是忠言与寻来帮忙撑船的人。
杆子一伸,一撑,小舟便往前滑着,挤进了层层叠叠的荷叶中。
沈禾鞋袜丢在岸上,他脚丫子上还是水,光脚盘着,探手去摘附近能勾到的莲蓬头。
撑船的人很有技巧,让船沿着岸边阴凉的树荫走,日头晒不到他们。
沈禾摘了几个,就着手将一个鲜嫩的莲蓬头掰开,抠出里面的莲子,分忠言一半,自己一半,剥开丢嘴里吃掉。
摘了一会儿,小船上堆了个小小的莲蓬山包。
沈禾终于愿意歇手,嘀咕着说:“这些送一大半去厨房吧,让他们给山庄里所有人都熬点莲子粥。”
忠言应:“好勒,奴才记住了,回去便送。小公子可觉得热?”
他在后面给沈禾扇扇风。
沈禾后仰着身子,手臂向后支撑住身体,两条腿伸出去,探进水里。
凉凉的,真舒服。
他惬意的半眯着眼睛,听着荷叶被风吹得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静谧声响。
碎发在脖颈与鬓角,随着风拂动,轻轻刮着皮肤,带来微弱的痒意。
沈禾下午玩得开心,光是剥莲子就废了好长时间。
夜里沐浴,换过衣裳后,荷菱为他擦拭湿润的发丝,沈禾捧着自己带来的书,翻了好几页,一本书快看完的时候,头发也干得差不多。
他卷着薄被,趴在软枕上,好一会儿,慢慢眯上眼睛,睡着了。
然后,后半夜,沈禾就遭受了猛烈的报复。
他从小腿抽痛中呜咽着醒过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腿,用力按住,好像这样能够按住里面胡乱**的筋络般。
他疼得在微凉夜里,浑身的汗,小声呜咽的动静招来外间响动,忠言点了灯,匆匆走进来:“小公子,怎么了?”
掀开床幔,瞧见沈禾痛得蜷缩成一团,死死抱着自己的腿,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着急:“奴才这便去请随行太医来为您瞧瞧。”
沈禾带着浓浓鼻音,忍痛叫住他,泪眼婆娑道:“不用了,马上就不痛了,别去打扰他们。”
沈禾压着自己的小腿,口中小声抽气,调节呼吸,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