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得像库房的房间里,四处透窗,冷风从玻璃碎渣中灌进来。
吹熄了张崇光指间香烟。
他低头将香烟重新点着,抬眼,冷冷地注视着地板上的女人,她身上穿着一件香槟色的真丝睡裙,看起来很美艳,但是那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指痕,昔日那头黑色秀发也干枯得像是稻草一般。
宋韵半跪着,斜睨着他。
她嘴角流着鲜血,可见是被非人地对待过,她已经不去想这个男人为什么舍得这样待她了,她知道他还有更狠的手段。
宋韵笑得花枝乱颤:“你不睡我你让别人睡我,张崇光,你是不是男人?”
张崇光缓缓走到她身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那冰冷的眼神让宋韵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她不是不怕他的……
张崇光很淡地开口:“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担心,你该担心你自己!”
宋韵冷笑:“你有本事,送我去坐牢啊!”
“那未免太便宜你了!”
张崇光吸了一口烟,打量四周:“知道这儿原来是什么地方吗?在废弃前是一间精神病院,专门关那种精神不正常的人,据了解关到这里的寿命都不超过35岁,或许是因为长期吃不饱饭,又或者是乱吃药吃死的,总之在死之前都很惨。”
宋韵脸色苍白。
她雪白的身子都在颤抖:“张崇光,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为什么不能?”
张崇光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那根抽完的香烟就往她手臂上摁过去,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传出来,宋韵惨叫一声。
而张崇光面上,神情未动。
他的嗓音放得很温柔很轻:“是谁告诉你可以伤害我女儿的,是谁告诉你,可以那么对霍西的?我让你走,你非得去伤她们……我不会让你去坐牢,我会让你在这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一点一点地腐烂至死,一点一点地看着自己的皮肉变黑变烂,甚至变臭!”
两个男人按住宋韵,要给她打针。
宋韵死命挣扎,她咒骂着张崇光,她骂他不得好死。
张崇光冷静地看着液体注入到她的身体里,宋韵将失去行动力,她下|半身会失去知觉,她会每天只能躺在冰冷肮脏的地方,吃口饭都要像狗一样卑微,他说:“我不会让你死那么快的!”
宋韵蜷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抽着。
张崇光静静地看了半个小时,起身,转身离开。
外面阳光正好,而他走出来时身上却带着腐烂的味道,阳光救不了他腐烂的内心,曾经他也曾经泥足深陷,是霍西把他拉到阳光下。
可是他伤了她。
一颗嫩绿的枫树枝叶,挂住张崇光车窗,他伸手想挡开但是想了想又摘下了两片枫叶,他把枫叶带回了医院,他想给霍西看。
她砍掉了他们一起种下的枫树。
可是以后,他们还能一起再种上的。
霍西一直没有醒过来,她躺在那儿一天天消瘦,张崇光疯狂抽血给她,他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叫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