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谢蓁就没掉过一滴泪,那次送云善回去,看到她偷偷藏在抽屉里,留给她的一万块钱现金,才哭得泣不成声,她早就不恨周蕴礼了,却有人替她恨着。
这场饭局看来是要不欢而散。
谢蓁最早放下筷子,退出这场战争,“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站起来,椅子后移。
拿上包和外套,便匆匆离开。
周蕴礼没作声,脸色却已经难看得不成样子,周婉开口想缓和气氛,他没打算领情,但也没给长辈甩脸子,沉沉丢下句,“我也先走了。”
便紧随其后离开。
追到电梯。
门正在关合。
门感应到物体,再度打开。
周蕴礼一脚踏进,与谢蓁独处在一起,许多话要说,却又堵在喉咙,需要斟酌,筛选,最后挑出最合适的。
“你是不是也想那么骂我?”
他被云善那番慷慨激昂的话弄得心如刀绞,灰头土脸,沉在团团迷雾中,怎么也等不到真相浮出水面。
每个人都对他吞吞吐吐。
藏着掖着。
好似谢蓁这一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却抱着温香软玉在过好日子,但他分明记得,谢蓁走得时候带走了钱。
还跟林延说过,她去游玩,不要管她。
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谢蓁低头看手机,没有周蕴礼那么多的心理活动,顶多就是感慨一番,回头再请云善吃顿饭,感谢她的仗义执言。
她笑着应了声,“骂你什么?”
“骂我混蛋。”周蕴礼侧眸,直视着她的下颌,到耳垂,她以前喜欢戴珍珠耳环的,现在也不戴了,常素着,“你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