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我怎么敢动他。”
我倒茶的手略顿了顿,回眸看向那跟着我走进来的少年,“本尊怎么会不舍得。”
“不要嘴硬啊。”顾良舟毫不客气地坐下,手肘撑在桌上,后仰着头来看我,“他哭的时候,你的眼睛也红彤彤的呢。”
说着,他伸手便要来摸我的眼皮。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抓了一边的毛笔,用笔杆子扎进了他的掌心。
顾良舟叫了一声,抽着冷气从椅子上跳起来。
白玉笔杆扎进他掌心的皮肉里,没戳穿,但也极深,他将笔杆子拔出来的时候,溅了几滴血到桌上。
我嫌弃地蹙眉,抬步离他远了些,“你若是再多话,这笔可就要插进你的脖子里了。”
“得得得,我知道了。”
顾良舟甩了甩手上的血,忍不住瞪了我一眼,又小声嘟囔,“脾气那么怪,怪不得没人要。”
我眉皱得更深,“你很闲?”
顾良舟点头:“有点。”
“那去吧,喂他些饭食和水。”我指了指掩在桌布下的萧何。
顾良舟低下头去细瞧,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这人还活着呢么,别是饿死了吧。”
“所以才得你喂。”我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险些踹得他跟萧何贴到一块去,“本尊等会儿便叫人送饭来,你要是没给他喂进去,我就拧了你的脑袋。”
“那你做什么去?”
“下棋。”
说罢,我便走出了房间。
下棋是假,找谢镇山打探一番顾良舟的底细才是真的。
像是早就猜到了我会来找他,内室里早晾好了我素日爱喝的茶。
“叔公——”
“我知你为何而来。”
谢镇山朝左手边的凳子一指,“你且坐下慢慢说。”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
我瞥了眼他手里的书,轻笑道:“叔公不是一直嫌这兵书里的东西冗杂,今日怎么倒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