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心烂肺的东西。
第章骨头碎了还斗狠
仔细算算,不过是几天,我就遭了数不清的大灾小难。
肉破骨伤尚且能忍,唯有心伤最要命。
我躺在柔软的床褥间,睁着双仿佛蒙了雾的眼睛,盯着雪白的纱帐,无声地流着眼泪,心仿佛被凿了个窟窿,流着血透着风,又疼又冷。
我疲惫不堪,却不敢闭眼。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楚中月下,临分别时,黎楚川朝我望来的那一眼。
明明已经告诫了自己无数次,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我却还是忍不住沦陷其中。
我唾弃这样的自己,却宁愿窒息,也不愿逃离。
情轻得如床笫之间的荤话,也重得如生死攸关至极的低迷耳语。
轻与重,真或假,我全然看不清。
我看不清。
任何人,任何事都看不清。
不光是黎楚川,还有萧祁,有温喻之,还有许怡安,秉南烛……
他们好像哪一个都是我的人,可又哪一个都能毫不犹豫地捅上我一刀。
为什么?
我想不通,我想破头也想不通。
我看似放浪形骸,却不是个能随意放下心防的人,他们应当是清楚的,可为何就能那般轻贱我?
既然都狠心抛了我的真心,如今又为何一个两个都追悔莫及?
怪哉。
怪哉。
我苦笑连连,抹了把泪,强逼着自己从苦闷烦躁中抽身出来。
我哑着声音唤了句钦北,门打开,进来的人却不是他。
“我熬了点汤,翩然说不算油腻,你要不吃一些。”
是许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