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狠瞪了一眼的我有些蒙圈,可我跟她实在不相熟,也不好开口多问,便只能接下了她突如其来的敌意。
“年儿啊,”苍望鹫掩唇轻咳,长睫压下,掩住眸中暗光,“你对幻胥宫熟悉,且带你皇嫂去转转吧。”
乍然被点到名字的许怡安愣了一下,而后点起了头,应了声好,亲亲热热地便拉着皇后往外走。
一众宫女跟着她们走出去,飘起一阵香风。
待人走净了,九阙关上门,留我们三个人在房中。
我看向曲江元,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日刚回来。”
“哦——刚回来就救了个公主,当真是好本事啊。”我点点头,幽幽地道。
曲江元干笑了声,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立在一边。
也不知曲江元在苍望鹫面前耍了什么威风,瞧着他那样,苍望鹫啧啧称奇:“你怎么谁都能降得住?”
“降他还不容易。”我瞥向曲江元腰间的葫芦,哼笑道,“断他一个月苹果醋,他连命都能给你。”
“苹果醋?”
苍望鹫看向曲江元,问:“曲公子不是说那里头是千金难求的玉露琼浆么?”
曲江元又是一声干笑,语调轻轻地辩解:“对鄙人来说,苹果醋就是玉露琼浆。”
“那为何是千金难求呢?”
“因为那是人私酿的。”
“谁?”
我扬手轻笑:“正是在下。”
“……”
苍望鹫看了看曲江元,又看了看我,然后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晦暗扭曲。
我疑惑地蹙起眉:“他怎么了?”
曲江元:“大概是在怀疑人生吧。”
“为什么?”
“因为他想花钱收买我,我没同意。”
“他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