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实在伤心,我看着也难受,可满腔安抚的话到了嘴边,也不过化作了声无力的叹。
“走吧。”秉南烛拿袖子擦了把泪,强撑出个轻松的笑,“再晚些,钦北他们要等急了。”
我点了点头,狠下心转身,毫不犹豫迈开步子。
秉南烛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靴子踩在细软草叶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尽数飘进我耳朵里,像支碎得不成调的曲子。
在这支曲中,这条蜿蜒的道被我们走到了尽头。
踏上官道,便见不远处的几道交缠在一处撕打的身影,刀剑碰撞的声音也遥遥传来。
我蹙起眉,问:“那些是何人?”
“钦北。”
“废话,本尊还能忍不住钦北。”我指了指同他缠斗的几人,“本尊是问他们。”
秉南烛也朝那处看去,不过很快就又低下头,有些心虚地开口:“是……我的人。”
“另立门户了,好本事啊。”
我不甚走心地夸了一句,将手指置于唇边,吹了声嘹亮的哨子。
听闻这声响,钦北立刻停手,快步朝我跑了过来。
跑到身前,他一把便将我抱牢了。
“主子!属下还以为将你弄丢了!”
“不用以为,就是弄丢了。”我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想着是逗他开心些,却不料这厮听闻此言,将我抱得更紧了,险些将我勒断了气。
小孩子吓着了,抱一抱也没什么。
然后我发现,钦北的鼻涕眼泪都蹭在了我的前襟上。
“……”
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整日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所以我将钦北从我身上撕下来,给他转了个身,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将人踹出去好远。
钦北揉了揉屁股,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视线触及到我身侧的秉南烛后,乍然变得阴鸷冷寒。
“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劫我主子,还要对他欲行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