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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小芳，到了学校记得给家里写信啊！”楚奶奶粗粝的手掌拉着楚芳的手来回抚摸，常年?下地干活的手，指节肿大，粗糙干枯。

“奶，我记得的。”楚芳笑眯眯的说到。

这两天?没下雪天?气好，刚过?初十，楚芳就提出趁着天?气好，正?好方便赶回学校。冬天?冷，家里没让赶大早，这天?都大亮了，楚芳才开始准备动身?，反正?去省城有下午的火车，楚芳也不着急赶路。

“小芳，你?别和?你?娘生气，你?娘那不是说你?，她也是担心建军。”楚父上前拍拍楚芳的肩膀，拿出几个鸡蛋和?老谷谷塞给楚芳

“你?娘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是她一大早起来特意给蒸好的，带着路上吃。”楚父拉着红着眼眶的楚母上前，

“小芳，娘那天?说话不好听，你?别记恨娘，娘不是说你?～”

看楚芳乖巧的点点头，楚母摸着楚芳的脑袋，顺着头发低声道

“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别操心家里，好不容易考上的师范，要争气好好学啊。”

“小芳，我会想你?的，你?记得写信回来啊～”

楚芳看着红着眼眶的楚父，热泪盈眶的楚母，再看看旁边眼眶噙着眼泪要掉不掉的楚慧，掐掐手心，抿嘴低头，哑着嗓子一一道别。

十八相送般，与依依惜别的楚家众人?泪眼相对半天?，楚芳总算踏上了回校的路。

楚芳在家这十来天?，几乎就没怎么在楚家待着，大冬天?又不用下地，就些洗碗、洗衣服的家务活需要楚芳搭把手，至于煮饭之类，楚父客气着，借口没让楚芳沾手。

抽空去给楚大勇娘帮忙裁衣缝制，抽时间去村小楚校长那送资料练习册，抽时间去初中?郭老师那送初中?资料，前前后后、断断续续花了好几天?。

更?何况，这次回来后带来的那些礼物合乎心意，楚爷奶过?年?一直穿着那身?棉袄，往来亲戚谁见谁夸，谁看谁说好看，楚奶奶喜不自胜更?是稀罕楚芳了，留着楚芳在大伯家吃了好几顿饭。

至于楚母是生气，隔三差五的指桑骂槐，平常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挑了楚芳一堆刺。

“你?都有钱自己做新棉袄，咋没想着给家里也做件？”

“掺的旧的？没棉花了，没棉花咋就给你?爷奶做羊皮棉袄了，到你?爹娘这就成羊皮背心了？”

“四十块钱就一分没剩，这才一学期，你?咋能那么浪费，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这么大手大脚浪费的。”

“学校不是有人?民助学金么，你?还花啥钱？你?说说你?买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那纱巾是能吃还是能喝？”

“你?就作吧，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就看你?以后嫁人?了还过?不过?日子。”

不管楚母的指责，还是楚母的辱骂，楚芳都安静听着，不然还能天?天?吵架不成。气大伤身?，反正?只?要不动手也不把人?逼急了，楚芳就态度乖巧，说啥口头应啥，像团棉花似的，软绵绵一点刺也没，不犟嘴不反抗，随你?闹，我就静静听着。

反正?闹狠了，闹过?了，总有人?拦着劝着，比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楚大嫂，比如正?直公平看不过?眼的楚慧，再比如冷静过?后的楚父……

一个寒假总共在家也就没几天?，楚芳今年?作为吉祥物，还要挨家挨户去拜年?呢。

楚爷奶，楚二婶，姥姥姥爷，大舅，二舅，甚至城里小姨那，还有楚家乱七八糟的七大姑八大姨，反正?这么多年?来需要或不需要楚芳过?年?漏面的，统统全部拜访了一遍。

一改以往小透明，无人?关注的状态，到哪家都是人?群中?心，不用干活，好吃好喝聊着天?，各式夸奖默默听着，不仅收获了满兜的糖果?瓜子，那么大年?纪了，还收了不少压岁钱，这也是意外惊喜的收获了。

尤其楚爷奶和?宋小姨，红包不小，还特意一再明里暗里指明不许楚父楚母拿走，这是给小芳的巴拉巴拉，推迟也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