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听了却只觉得不寒而栗,而且,早啊是什么鬼啊,都十一点多了。
这是变向地指责她下来太晚了?
“不好意思,我手机调静音了,睡过头了。”
“没事,我也就等了四十分钟吧,一点也不久。”
男人嘴角僵硬地往上扯了扯。
也就四十分钟,有生以来第一次等人,等了这么长时间,所以,一点也不久。
“那您挺有耐心的。”耿思砚本想打哈哈应付过去,在收到男人逐渐危险的目光后,又迅速低下了头,乖乖认错:“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问题,家里那边开始了吗?”
第一次见家长就迟到让长辈等,那可是一件极其不靠谱的事。
女人双眸低垂,眼神清澈,无辜既让人我见犹怜的。
她今日的装扮让人眼前一亮。
哪怕是阅人无数的顾砚知,心中也不免被这女人的美丽所触动到。
他心下莫名一软,也不气了,轻呼了口气:“那倒没有。”
闻言,心里头那根筋松了下来,女孩双睫往上扬,一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斗志:“我待会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顾砚知凤眼微眯,嘴角的笑意终于不再是皮笑肉不笑了。
不知者无畏,当车子在顾家别墅门口停下时,看到门口早已出来迎接等待的大队伍,耿思砚被这大阵仗给怔住了。
站在最前面,持着拐杖的老者,威仪犹存,耿思砚猜他便是爷爷顾雄明,他左右边分别站着张美人和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眉眼间与顾砚知有几分相似,想必便是他的父亲顾城禹,后方还站了些家里的佣人。
看到这些人,耿思砚心里头暗暗打了退堂鼓。
可司机林叔早已下车,先是打开顾砚知那边的车门,本想绕到耿思砚这边来时,顾砚知示意他停下:“林叔,先把后备箱的东西拿出来。”
犹记得上回,耿思砚问顾砚知要不要给家里人准备见面礼。
他说这些事他会自己去弄。
林叔去了后备箱,顾砚知则绕到了耿思砚这边。
车门被拉开,看到向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漂亮的手。
耿思砚迟疑了几秒,方才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回在民政局,他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更早之前,他甚至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从车窗上拉进了车里来。
一次又一次的肌肤之亲。
这一回,他们掌心相贴,炙热的温度从掌心一路蔓延至她的心尖,滚烫而酥麻。
却也在这个她无所适从的环境里带来一丝丝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