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你们不知道啊,那家抽鸦片的人呐,昨儿全城游街,后头被送到咱们外城的城门口,今儿还在。”陈廷敬、姚元景他们在二楼,这个茶楼距城门口也不远,姚元景走到窗边探头一看,哟,是吴德和图太两位大人呐,身上还穿着官服。陈廷敬年纪大了,眼神不好,问姚元景看到了什么。
姚元景痛快地笑了两声:“今早吴德和图太不是说要对鸦片大开方便之门吗?这不,九阿哥为了让两位大人提前享受被抽鸦片的人围绕的欢乐,把两位大人塞囚笼里去了。“什么?”陈廷敬怒道:“太胡闹了,九皇子被皇上禁足在家读书,怎么还敢出来闹事。”
“我这个九皇子的老师被您请来喝茶,谁去教九皇子读书?九皇子没事儿做,出来走一圈也正常嘛。”姚元景脸不红心不跳地替九阿哥找借口。陈廷敬懒得跟他掰扯,他匆忙下楼跑去城门口,吴德和图太两人被吓得大喊大叫,吴德的官服被扯破,引来围观的百姓大笑。“这个大官儿细皮嫩肉的哈。”
“看官服是个四品官儿呢。’
“四品官也不是什么好人,刚才那个侍卫说这个当官的想叫朝廷多买鸦片。”
“竟然如此?”
"我呸,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陈廷敬耳朵里全是百姓的痛骂声,他赶紧对看管的侍卫道:“愣着做什么,快把吴大人和图太大人放出来。”侍卫们道:“陈大人,钥匙不在我等手上。
“那在谁手上?”
“九皇子的侍卫把钥匙送到刑部衙门去了,要开锁必须去刑部衙门拿钥匙。”
“你们还不快去拿。”
陈廷敬突又改口:“也别去拿钥匙了,曹家人身犯重罪,你们拉着囚笼送到刑部衙门去吧,这样快些。”“刑部说曹家人已经被定罪了,三日后在菜市口行刑,只要他们不逃跑,扔哪儿无所谓。”大热天的,侍卫不想跑一趟。吴德涕泪横流:“陈大人,救命啊!”
陈廷敬打发自家侍从去刑部拿钥匙,他对吴德道:“你且等等,钥匙很快就拿来了。”
吴德抱着胸口缩在囚笼角落,一个曹家人朝他扑过来,一口咬住
的脸,吴德大叫:“放肆,放开本官。
“陈大人,救命啊,陈大人!”
陈廷敬无奈,只能叫侍卫拿刀鞘把曹家人捅开。另外一边囚笼,图太大叫起来,他被曹家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他慌乱挣扎。“哈哈哈,大官儿当兔儿爷,这辈子头一回瞧见。”
大胆的百姓凑近了看,有女人不好意思,偷偷
地瞧。
这回,吴德和图太两人丢脸丢大了。
姚元景轻笑一声,也不看热闹了,骑马去九皇子府,给他调皮的学生上课。
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姚元景到九皇子府正好赶上晚膳,九皇子说了,皇上既然说叫他休息三天,三天还不到,他就不用听课。索性书也不讲了,姚元景在九皇子府用了顿晚饭,提着点心水果归家。
养心殿,在家养病好久未在人前露面的佟国维,此时正陪着康熙用膳。
“最近身子可好?睡得可好?”
“劳皇上您惦记,老臣春日里得了百日咳,待到入夏天气暖和些,才慢慢停了咳嗽,近日晚上不会咳醒,睡得甚好。”康熙打量佟国维,笑道:“朕瞧着你脸色不错,瞧着比朕身子骨还好些。
这话说得假了,不过,佟国维和康熙都不在乎。
康熙用了一碗小米粥,问他:“年前朕交代你们,咱们满人中若有青年才俊皆可荐到朕跟前来,如今都五月了,怎么不见你带人来见朕?”“回皇上,有赖皇上提携,佟家但凡有能耐些的早就领了差事。往下一辈选,他们都还是八九岁的孩童,顶不了事儿,实在选不出来。“其他家呢,钮祜禄家,富察家、赫舍里家、董鄂家、瓜尔佳氏。。。。康熙念了一串满洲大族的名字:“都没有能干的子弟?”“这。。。。。是有一些的,但能打的应该不多。””
满人入关也有两三代人了,靠着铁杆庄稼过日子,愿意让后代吃苦习武的不多了。
康熙看过去,佟国维低下了头。
康熙苦笑:“你在家养病,朝堂之上的事你也知道吧。”
“这两日京城闹腾得厉害,臣也听了几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