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时候我还有心情分神去想:沈翌竟然愿意碰我,而不是对我充满恨意,见到我就要想尽办法杀了我?难道他还良心未泯?
这一夜我被他颠来倒去地折腾,思绪也不断地翻滚。
到了第二天,就在我确信沈翌可能真的不在乎我是仇人之女的时候,他却把我从床上薅起来,理直气壮地说:“替我更衣。”
我眼神朦胧,踉踉跄跄地被他塞了一手衣服。
可怜我一大早上就要装瞎子,而且我装瞎子十几年,从来没有觉得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难熬,因为沈翌的视线一直凝聚在我身上,而我的脖子和胸口还全是他昨晚弄出来的痕迹。
我面红耳赤,手上的动作也没了谱。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瞎子,我一边拿着袖子,一边在沈翌的身上胡乱地摸,假装自己找不到他的胳膊在哪。
一顿衣服穿下来,沈翌被我摸了个遍,到最后他的脸竟然跟我一样红。
到了给他戴配饰的时候,我被他盯得心跳加速,没注意的时候一个手抖,看起来就很金贵的玉佩从我手里猝然坠落。
玉佩碎裂的声音响起时,我和沈翌都僵住了。
我条件反射地去看他,跟他四目相对后又条件反射地去看地下,望着那摊碎成了渣渣的玉佩欲哭无泪,这个肯定很贵吧,我赔得起吗?
我吓得提心吊胆,一句话都不敢说。
良久,沈翌轻叹了口气:“余松松,看样子你是真傻。”
“……”
我茫然地抬头,结果眼前一暗,他抬手覆住了我的眼睛。
“还有……你的眼睛太大太亮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瞎子,下次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