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冬素,姨母正想找功夫好好和你说说话,大麦都和我说了,做红薯粉,都是你教的。
好孩子,你有心了,又帮我做眼药,又让大鱼去学本事,又教大麦大莲这手艺。
姨母家贫,又一身病,早些年连你娘都不太爱和我家走动,你是个好孩子,有事还想着我们。
姨母谢谢你了。”
说话间,大姨母在衣襟上擦干净手,许是怕自己的手太冰,擦干净后还在脸上暖了暖,然后才摸索着握住沈冬素的手。
这一刻,沈冬素只觉眼眶一热,有些羡慕大麦和大莲,她能分清,这份羡慕有她本人,还有原主。
如果大姨母是自己的娘该多好啊!
她准备一整天都在大姨母的摊位上帮忙,可惜很快就失言了。因为街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爹已经没救了,又不是老夫的原因,是他自己命该绝,你在这求我也没用!”
正是那个庸医李大夫,一个少年抱着他的腿哭求:“求你救救我爹,你要救不了,把医药费还给我,我再去请别的大夫!”
李大夫一腿把少年踹倒:“那是出诊费,老夫已经出诊了,岂有归还之理!快滚,再缠着老夫,别怪老夫不客气!”
那少年绝望地看向李大夫,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这眼神吓到李大夫了,他色厉内荏地道:
“怎么?你还想抢回银子?小心老夫报官抓你!”
少年吼道:“你说凑齐十两银子,就能救我爹!我凑齐银子,你也收了,又说我爹没救了。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围观之人也听不下去了,特别是有认识少年的,纷纷指责李大夫:“你出诊费要这么多吗?
没治好病人,就把诊金还给人家!”
“这不是沈家庄的李大夫吗?他那医术看看牛马还成,医人,就没医好过!”
“哎哟,这小子上当了啊,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庸医!”
……
李大夫气的脸红脖子粗,大声道:
“他爹本来就该死,全镇没有一个大夫管接手,是老夫好心出诊,如今你们还倒打一靶!
有本事你去找别的大夫,但凡有谁敢说能医好你爹,十两诊金,老夫一文不取!”
那少年当街嗑头:“求求乡亲们,哪里还能请大夫?
我的爹病情拖不得,要回银子,我就送我爹到县城医治。”
少年嗑头嗑的头破血流,漆黑眼眸中的绝望,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