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卫珣渊初来乍到,刚开始办公,画风不可谓不暴力,他上过一回脚,那家伙,房梁掉下来砸的姜棠后脑勺肿了一个多星期,她姜小棠女士可还是友军!
所以合理推测,今日如果是卫珣渊上了脚,那掀掉的可就不止是桌子了。危险系数至少得在后头加好几个零。
爱锅牛蛙馆此刻一片清寂,清寂的像个坟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卫珣渊的这句“服务员,点单”,从姜棠的身上转移到了卫珣渊的身上。
他们看着卫珣渊的表情就仿佛是在说:
帅哥你是在把我们当傻子吗?
你这是要点单吗?
你这是要砸场子呀!还要把整个餐厅都给乌拉了呀!
杵在程晓楷桌边的服务员和老板灰败的脸色此刻隐隐透着点儿青,一时没动,卫珣渊的音量便立刻微微拔高了些,“服务员人呢!”
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已经表现的相当明显了,旁边几张桌子边的服务员都有些犹豫不决是否要靠过来,卫珣渊陡然间抬起手,遥遥点着老板,冷笑道:“好啊,这就是网红餐厅的服务态度么?我要见你们的老板!”
老板:“”
你直接说要我提头来见得了。
男人的坐姿舒展,两条长腿恣意交叠,削薄的嘴唇不说话时便是一条优美的直线,他明明没做什么过分浮夸的动作,却自带着一股倨傲狂妄的气质,仿佛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作为肇事者本人的姜棠在一旁都看麻了,连她都觉得她渊哥多少有点嚣张的过了头,随后她讶异的发现,在场的这些东西对维持敬业人设简直有种执念,面对卫珣渊的刁难,员工们愣是一个也没敢动,老板在桌边纠结了又纠结,最后居然还是迈开了腿,一步步的朝着卫珣渊走过去。
他每往前挪一步,周岚斐就觉得这张桌子上的氛围就松动一分,他忍不住朝着卫珣渊的方向看过去,男人的姿态岿然如磐石,半点惶恐惧怕也无。
“他是在帮我们吗?调虎离山?”程晓楷在一旁小声说,他也看见了那个出挑而夺目的黑衣男人,表情说不出是敬畏还是感激,“阿斐,你朋友还真是仗义。”
周岚斐没说话。
他定定的望着那个男人,不知为何,明明对方的脸上架着一幅足以遮掉大半张脸的深色眼镜,他却依旧能感觉到,对方丝毫没有将那逼近的老板放在眼中,而是在认真的端详自己。
那目光带着炙热的温度,像是要穿透层层叠叠的衣襟布料,甚至是穿透他的骨骼肌理,不管不顾,强硬又霸道,生生抵达到他的心里去。
他猛地瑟缩了一下,胸口传来了短暂的刺痛,像是被玻璃碴的碎片不打任何招呼的割伤了,还没看到什么血,却疼的尖锐又突兀。
周岚斐不得不错开眼神,望向地面,他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
他跟这个男人素不相识,他也根本看不到那双眼眸的真实样子,又如何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最终产生这些情绪呢。
就在他心乱如麻的这一刻,爱锅牛蛙馆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