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妱口口声声是下头人自己所为,但是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她点头,谁敢去偷换温婤那价值不菲的羊脂玉的套碗?
之前温妱将梁家大半财产给梁婵铺路,送她去王城,梁寻心里就有几分不高兴了。
她也疼梁婵,但是梁婵是女儿,梁弘才是梁家的根基,她怎么能把梁弘的东西给了梁婵!
何况他们只是族亲。
上回因为温婤的事情,她与丈夫闹得有些不愉快,这次的事情不由让她有些迟疑。
尤其是温婤宴请郡守夫人的消息传过来,她正想着怎么搭上这个顺风车,现在又来给她惹事。
史夫人心里烦的很,张婆子在一旁看着低声说道:“夫人,老奴看着这事儿您还是不要蹚浑水的好。”
史夫人何尝不知这是浑水,只是她也有自己的难处,若是梁家的事情不管,温妱肯定寻她麻烦。
她倒不是怕了温妱,而是万一以后梁婵有了出息,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温婤跟温妱二选一,史夫人头疼不已。
张婆子看着夫人面色铁青,也不敢多言语,不过想了想到底还是劝了一句,“夫人,温姑娘宴请郡守夫人在即,您要是得罪她,怕是不好再登门啊。”
史夫人叹气,“是啊,总是左右为难。”
真是让人想不到,温婤居然搭上了郡守夫人的路子,真是小看了她!
不管梁婵以后如何,眼下温婤却是不能得罪,她看着张婆子道:“你亲自走一趟,就说我旧疾犯了,不好出门受风。梁夫人那里你跟她说,你奉我之命去拜见王夫人。”
“那老奴见了王夫人如何说?”张婆子细问。
史夫人蹙蹙眉头,“自然是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若是能周旋便周旋几分,若是王夫人态度坚定便罢了。”
张婆子立刻应下,“是,老奴这就走一趟。”
且不说温妱那边见梁寻只派了个管事婆子来,自然是大怒,也没给那个婆子好脸色,当场就端茶把人赶了出去。
张婆子后头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赶了出来,索性也不去见王夫人,直接回了蔺县。
史夫人听了张婆子的冷笑一声,“还真以为她这个梁夫人还是以前的梁夫人!”
“夫人,老奴跟了您半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折辱。梁夫人这哪是把老奴赶出来,这是给夫人脸色看呢。”张婆子毫不留情的贬低温妱,“您还想让老奴去王夫人那里求情,可惜了夫人一片好意。”
“既是这样,想来梁夫人能自己解决。”史夫人也是真的生了气,索性不再管了。
如此一来,史夫人这边一罢手,王县令夫妻自然是偏向于温婤,何况这件事情温婤又是苦主,若不是梁夫人动了心思盗人家的东西,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梁夫人王县令动不得,但是温府的那几个牵涉其中的管事,还有温妱手下接手赃物的管事一个都没能跑了。
陆今安与池南整整忙了一天,当天晚上披星戴月的赶回来,又带着官差去查封乔广扬几个人的家,将温府的账册与名册全都拿到手,又连夜核对账册。
这下子老底都给掀了出来,温府这么多年的收成,有一部分被温妱暗中弄走,这几个管事私下里也贪了不少。
三人的家都被抄了,抄出来的钱财齐舞阳都给惊住了。
这三人贪污的家资,都能做个小地主了。
温婤知道他们是蛀虫,但是没想到这么肥。
又想起温府空了大半的粮仓,直接让陆今安又跑了一趟屿州县,请王县令帮着追赃。
无论如何,势必要温妱将吃下的好处吐一半出来,全拿回来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