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逃学出来玩——”
“姜宜君!”
姜州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怒气冲冲,顾不上在场的众多僧人,大步上前,揪住她的胳膊,当即要把她从空蝉怀中扯下来。
“我已经听说了,你今日在学堂——”
“姜老爷。”
他的声音平静淡然,如玉石轻击,姜州鸣心头一动,看向空蝉的瞬间,便收敛了怒色,短而圆的眼睛中漾着笑意:
“抱歉,是我失礼了,不知诸位师傅可有落脚之处,不妨来姜府暂住——”说着,他的手顺势搭上了空蝉的手臂,抬眼间多了几分赧然,“这位小师傅,宜君这丫头性子野,想必给您惹了不少麻烦,我在此替她向您赔个不是了。”
啧,又在钓鱼,这该死的基佬世界。
任薇实在是受不了夹在中间,她动了动,便被空蝉抬手扶住了背。
“令爱很乖巧,并没有任何麻烦之处。”
即便已经察觉到任薇想要下去,他依旧没有松开手,只是朝姜州鸣颔首道:“不过我等近日确实需要寻找暂住之处,就先谢过姜老爷了。”
“另外,她今日在莫如寺被歹人所伤,需要医治。”
因空蝉这句话,府中众人都以为她后背伤得极重,但事实上,任薇全身上下唯一的新伤就是被那女孩捏紫了的下巴,其余全都是以前姜宜君挨打留下的伤疤。
姜州鸣做样子叫来的大夫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任薇找借口赶了他几次,他都不肯走。
“老爷嘱咐我,一定得给您医好了才能走。”
医好?如果那后背的血真是她的,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好。
只怕医治是假,审问敲打是真。
总归她也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看起来足够害怕和慌乱,最多也就是再挨一顿打——
不,总这样任人宰割也不是办法,她至少要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该怎么做?打动姜州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那该从谁入手?徐觉光?徐望书?风铃?还是尚未出世的姜星照?
混杂的思绪伴随着吱呀开门声中断,任薇转过头,便对上了空蝉的眼睛。
他没有再带帷帽。
但带了一个纯白的面具。
“怎么这么惊讶?”空蝉并无擅闯女子闺房的窘迫,反而自如地坐到了她的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散漫道:
“过来坐,我给你治伤。”
神秘的人和事物往往会令人产生恐惧,对于眼前这个始终不展露真面目的和尚,任薇更是无法放下戒心。
“谢谢,但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