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怪我,是我忘了。”
“因为她们都闹得厉害,以防万一,我就喂食了些助眠药草,可能需三到四日药效才能缓解。”
蓄青显然是乐于见到她吃瘪,嘴上说着抱歉,眼中的狡黠丝毫不做掩饰。
事到如今,任薇反倒极富耐心,她并不在乎蓄青的作弄,照例每日都会去地牢,早中晚各一次,就等着某一次能遇到浮兰醒来。
浮兰既是代表道霄宗出山,若遇到了不可逾越的阻碍,必然会联系秦补拙。而任薇则可以借此机会,在摸清唐嵶川身上疑云的同时,除掉蓄青。
可惜的是,三天过去了,她始终无功而返。
伸手推开了蓄青的脸,任薇试图从他怀中挣脱,神色厌烦:“放开。”
蓄青发觉自得知自己性命无忧后,她言语之间对他似乎越来越吝啬,向来言简意赅,也鲜有好脸色,这姿态简直就与仗着主人的宠溺而自傲的狸奴一般。
幸好他足够爱护她。
“不要这么生气嘛,我的帷帽都快要被你扯坏了。”一手制住任薇,一手扶正了摇摇欲坠的帷帽,蓄青轻嗔道:
“下次再这样,我可就要管教你了。”
……神经病。
任薇强忍住白眼:“反正别人也看不清你的脸,你装模作样带个帷帽有什么作用?”
迄今为止出现在旃檀楚中的重要人物,除了蓄青,几乎全都是原着剧情中的主配角。蓄青始终不以真面目示人,任薇难免产生一种推测——万一他其实是之前曾出现过的某个人呢?
因此,早在回到姜府后的第一天,她就趁机揭开过蓄青的帷帽。
但她看不清。
帷帽下显然是一张极为秀美的脸,然而任薇就像忽然得了高度近视,分明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睁大眼睛都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接连试探几次后,任薇确定了,蓄青在自己脸上施加了某种法咒,掩藏着自己的真实容貌。
现在再次提到这个问题,她想起近期蓄青日日沐浴焚香的骚包操作,不无恶意道:“莫非蓄青哥哥奇丑无比?”
蓄青闷笑起来,胸腔震动,引得她的耳廓一阵酥麻,“宜君就这么好奇我的长相吗?别急,我无意瞒你,只是时候未到。”
“至于美丑,各花入各眼,届时,若是宜君眼中我丑陋非常,也请千万不要嫌弃。”
任薇冷笑不止:“放心,我一定嫌弃。”
“看来你是真生气了,”蓄青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想办法向宜君赔罪了。”
“去看看你很感兴趣的小畜生如何?”
再次和蓄青一同进入地井,说没有心理阴影是假的。但任薇向来不给自己露怯的机会,浮兰给她的气剑至今仍在她手中,因着在道霄宗修行的经验,她使用起来异常顺畅,就算蓄青这个神经病再次发难,她也有机会挣得一线生机。
走到通道的尽头,这一次蓄青并没有突然消失,而是轻轻叩动墙壁,领着她来到了另一处。原来这里并不是只有一间密闭的石室,还有一间外表上完全相同,唯独顶上阵法花纹不同的石牢。
鲜红的铁链从阵法中垂落,从唐嵶川的腕骨贯穿,将他吊于半空。而从他身上源源流出的鲜血则是沿着铁链蜿蜒而上,溶入那吊诡的阵法中,如同献祭。
不得不承认,唐嵶川作为男主角,毫无疑问是三本书中受虐最严重的。光是任薇所见到的受刑时刻,就不下五次,更别提幼年时被剖心割肉的惨痛经验了。
而且由于任薇的压制,他甚至没能像原着那样大杀四方,没害什么人,却平白从小被虐到大,如果她是纯粹的读者,读到这里,可能也难免觉得唐嵶川有些无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