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手法谙熟,动作稳健,只是病人并没有好转,不停地吐着白沫,四肢也抽搐地很厉害。
一旁有一个同样六十出头的瘦高个急急地问道:
“韩市长,老胡他没事吧?”
那被称为韩市长的没有回答,只是让那人帮忙解开病人的上衣纽扣。
然后跑到行李架上拿过一个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包银针。
跑回来后,又用布包里包裹着的酒精药棉擦拭了一遍银针,便立即施针。
魏武看出对方手法和针法都颇有章法,不禁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韩市长在病人的脖子后面扎了三四针之后,病人便不再抽搐了,正要松口气呢,病人却突然出现了严重的痉挛。
就见病人四肢扭曲着向上翘起,牙关紧咬,脸色变得青紫。
施针的韩市长吓了一跳,手里握着一根银针,迟疑着不敢再下针。
此时魏武看到病人情况不对,便出声喝道:
“神藏一寸三分,灵墟九分八毫,神封一寸一分,天溪七分一毫,天池一寸六分,通天一分三毫,睛明一分一毫,申脉九分,照海左移三毫,下针一寸九分。”
施针的韩市长正在紧张和踌躇之间挣扎,闻言根本来不及思考,如同当年在祖父的厉喝下初学针灸一样,毫不犹豫,依言下针。
魏武喝声一停,针即扎完,就见那病人的四肢慢慢舒展开来,脸色也变得正常起来。
韩市长这才警醒过来,抬头震惊地看向魏武,魏武知道他要发问,便点头笑道:
“病人体胖,全身包括后脑都比常人厚了三分,头上秃顶,头皮比常人薄了一毫,所以施针深度需要略微做些调整。”
韩市长呆了片刻,恍然大悟:
“多谢先生指点,适才太过紧张,倒是忘了这些。
只是同在头部,睛明和申脉为何多扎三毫,照海又为何左移三毫,并多扎7分,这也太过凶险啊!”
“那病人久未发病,病灶已经萎缩并下潜。
这几针扎深一点是因为病灶下潜,照海左移三毫是因为病灶萎缩有了一点偏离,多扎七分则是直刺病灶中心,破坏其生机,加快萎缩的速度,从此病人到死也不会再发。”
韩市长听得目瞪口呆,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此时那病人老胡已经睁开了眼睛,呼吸平缓,虽然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明显没有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