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个屁。他不就是个死太监嘛,那裴长安又不是他生的,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你还真的相信他会为了一个继子,得罪沈家不成?”何庆文得意洋洋地说:“再说了,我一个表姑是宣平王妃,那还是生了独子的表姑,我那表哥可是未来的宣平王,我另外一个表姑是柳夫人,有他们罩着咱们,你怕什么?”
卢保呈想想,点点头,跟在何庆文的身后,追裴长安去了。
他们躲在柱子后头悄咪咪地说话,自然没看到听到裴珩说话的其他人。
有车夫,有学子,有路人,这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早上的功夫,裴珩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了许婉宁和裴长安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消息传到了柳府。
还没到沈青雨的耳朵里,她先气得将燕窝盅摔得粉碎,面目狰狞,呵斥丫鬟:“你这炖的是什么燕窝?里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毛!”
丫鬟吓得战战兢兢,“管家送来的燕窝,就是这样的,奴婢已经挑了许久了,您又等着喝,奴婢实在是挑不干净了。”
她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那还不把管家叫过来。”
柳府自从柳承启将娇娇接入府中,与谢氏和离,认下柳远阳,逼疯柳远洲,柳承启被降职,迎娶沈青雨之后,府中的境况每况愈下。
一日不如一日。
“你就给我这样的燕窝?”沈青雨将还没有炖煮的燕窝摔在了管家面前:“你这是让我吃燕窝呢?还是让我吃燕毛?”
那燕窝,也就跟刚满月的婴孩大的巴掌一样大,一半燕窝,一半燕毛,沈青雨何时见过这种穷酸的燕窝。
也不知道是吃燕窝还是该吃燕毛。
“你是不是对本夫人有什么意见?”
管家怕得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夫,夫人,小的,小的哪里敢对您有意见啊!实在是,是府中银钱紧张,每月的各项开销都捉襟见肘,您的燕窝,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置办啊!”
也是夫人非要吃,管家才问柳承启,柳承启就说,燕窝也分三六九等,买个最末等的,回来让丫鬟好好收拾收拾就行了。
所以管家才买了最便宜的燕窝,本来就是让丫鬟在炖煮之前将毛挑干净,谁曾想,沈青雨想吃得急,丫鬟们挑得眼睛都快要花了,那细得都看不见的毛,实在是挑不动了,这才拿去炖了。
她们是觉得没什么,一点点细细的绒毛不打紧,可对于吃惯了好燕窝的沈青雨来说,一吃就吃出来。
不进毛多,口感也跟好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府中怎么会没有银钱?府里的银钱呢?”沈青雨抓住了府中没钱这句话。
管家哭丧个脸:“家中办了一场丧事,又跟谢氏和离,大公子又疯了,一日三餐药,再加上老爷被降职了,月俸也比之前少了,还有,迎娶您的聘礼,您带来的下人,这每一笔都是不小的开支,府中的钱,实在经不住大手大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