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看马玉兰血红的眼睛直盯着自己,不敢与她对视,但仅仅扫了一眼,便看到了马玉兰嘴角与衣服上的鲜血,以及那张跟发面馒头似的一张脸。
心道:怪不得这马玉兰如此发疯,这牛家也太不是东西,欺负人就欺负人呗,怎么能够把人往死里打?
他看了看在场的四个人,每个人都是一身的狼狈,暗暗摇了摇头。今天这事不好处理。
见几人都停了下来,他让几人随他去了大队部。
在大队部,他让几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虽然几人的侧重点不同,但是大队长还是拼凑出了大致的情况。他说道:
“牛大的抚恤金本来就是抚养孩子,孝顺父母的,到时候你们按比例分就可以。现在抚恤金还未到手,你们就因为这个打了起来,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大队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牛老婆子仗着自家是军属,处处爱站高枝,现在听大队长并没有偏向自己,便倚老卖老起来,“我大儿里我生的,我养的,他死了,他的一切当然都是我的。
更何况那两个小贱,呃,小孙女是我家的种,该分给她们的东西也应该是我替她们拿着!”
大队长不愿搭理牛老婆子这个滚刀肉,可惜,他做为大队长,不搭理也不行啊。他忍着一脚将其踹出去的冲动,解释道:
“虽然你是孩子奶奶,但按血缘关系,你比起父母,还是差了一些,而且,这些都有文件规定的。”
牛老婆子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抚恤金还没有到手,现在争竞太多都没有用,等到抚恤金下来,她提前去领,给马玉兰来一个釜底抽薪。
想到这里,她说:“大队长,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那些文件啊,规定啊,我也不懂。”
说着,冲二儿媳和自家闺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两个去跟大队长说受伤赔偿的事。
李月娥首先开口:“大队长,我嫂子跟我小姑子和我婆婆打架,我不过是拉了拉架,劝了几句,我嫂子打得我的手骨折了,大队长,这件事总得有个说法吧。”
牛大花也在一边助阵:“就是,大队长,你看我被她打得吐了血,还掉了一颗牙。”
大队长看了看马玉兰腥红的眼睛,以及与牛大花同款的猪头脸,还有衣服上脸上的血迹,以及她手中紧紧拿着的赶面杖,暗道:
“这娘们,看这样子,我要是徇私,她很可能连我也会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