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宁扶着应淮的手颤了颤。
“不够,”他有些艰难开口:“还是,太晚了。”
——他对应淮的这些了解,都是在应淮死后,他从疗养院医生那里逼问得知的。
宿昀有些不明所以,他以为梁士宁说的是现在:“不晚不晚,应老师一难受我就叫您过来了。”
宿昀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刚才应老师的样子我真的担心死了,还好梁老师您来的及时。”
梁士宁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叫我过来?”
宿昀愣了一下。
“因为刚才应老师昏迷的时候,叫了您的名字。”宿昀低声开口。
梁士宁怔了怔。
他听着宿昀犹豫着继续开口:“应老师好像说了什么您‘为什么不救’之类的,但我也没太听清
”
梁士宁的脸色一瞬间白了。
宿昀说到这里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站起身。
“所以梁老师之前是欺负过应老师吗?”宿昀磕磕绊绊地开口,“那,那我刚才——”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咬了咬牙,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了梁士宁和应淮中间。
梁士宁:?
“梁老师,应老师真的很好,那些黑料肯定都是污蔑,您如果不信,如果不信”
宿昀紧紧闭着眼,咬牙开口:“您如果不信也等应老师身体好了再欺负他,不然,不然就先过我这一关——”
梁士宁沉默了两秒:“你看我刚才欺负应淮了吗?”
宿昀愣了一下,呆呆地睁开眼:“没有”
梁士宁沉默地望着面前的宿昀,看着他犹豫了两秒,低声开口:“但我怕您刚才是为了摄像头在做戏”
宿昀一边说一边望向房顶,却发现房间内的摄像头不知何时已经被全部关了。
“应淮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病情,”梁士宁低声开口,“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全部关掉了。”
宿昀一时间呆住了。
“所以应老师是真的生病了?”宿昀轻声开口,“他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如果其他人知道他生病了,可能就不会这么欺负他”
梁士宁没有立刻回答,他轻轻摩挲着应淮微凉的指尖,低声开口:“可能是不想让别人担心他吧。”
房间里一时之间安静下来,梁士宁伸手确认了一下应淮没有发烧,忽然听到旁边的宿昀再次开口。
“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宿昀慢吞吞开口,“我会帮应老师保守秘密。”
梁士宁神情间闪过一丝意外。
宿昀没有如他预想般追问应淮的具体病情,甚至没有如其他人般自觉拿捏了应淮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