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双唇颤了颤,他有些恍惚地抬起眼:“你干什么”
“想睡了就掐我,”梁士宁强行将手指挤进应淮指缝间,牢牢扣住,“我知道了,会叫醒你的。”
“不用只靠自己的,师父。”
又一阵恍惚感袭来,应淮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想要使力,但下一秒又想到什么,倏然放松了手指。
梁士宁神色间没有任何异常,轻轻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应淮闷哼一声,勉强抬起眼皮,看了梁士宁一眼。
梁士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人聊着天。
他垂着眼,神色平静,只在应淮没了反应时,轻轻捏一捏他的后脖颈。
架势座上,李想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
应淮到家的时候勉强还能维持清醒。
梁士宁将人迅速抱进卧室,但下一秒,却见应淮踉跄着起身,扑到床头柜旁翻找着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师父?”梁士宁迅速起身想要将人扶住。
但他才刚走到应淮身后,便看着面前的人忽然撑不住了一般,按住胸口急促喘息了几声,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弯下了腰。
梁士宁脸色瞬间变了。
他第一反应是应淮心脏病又发作了,但等他探上应淮的脉搏,神情却忽然一怔。
应淮的心跳急促却并不杂乱,并不是以往心脏病发作时的情况。
但面前的人很明显陷入了某种痛楚,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呼吸越发急促。
梁士宁扶着人的手控制不住地颤了起来,下一秒,几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呦,金屋藏娇啊。”一个欠揍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形高挑的男人出现在卧室门口。
梁士宁下意识警惕地将应淮护在怀里。
那个男人摸了摸下巴,饶有兴味地盯着面前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嗷”地一声
(),缩着脖子捂住后脑勺。
“你打我干什么,思澜。”
宋思澜阴沉着脸从那个男人身后走了出来,皱眉迅速检查了一下应淮的情况:“因为你欠打。”
“一会儿打傻了,难道你不心疼吗,思澜?”那个男人委屈开口。
那个男人嘴上这么说,神情间却没半点委屈的模样,反而一副笑嘻嘻讨好的神情。
宋思澜压根不理他,他从兜里掏出一瓶药送到应淮舌下,头也不回地开口:“你死了我也不会替你收尸。”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神情间的笑意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