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宁走出了破败的屋子,裴珩紧随其后。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裴珩说。
他看出来了,许婉宁很生气,但是一点都不吃惊。
许婉宁顿住,转过身去看他:“你应该也是怀疑我对崔庆平的态度,所以才会去找她。你都能怀疑,为何我就不能怀疑?”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需要拐弯抹角。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很早就怀疑了。崔庆平与我并不亲热,而且,他屁股上的胎记,我虽然昏死过去,也记得是长在另外一边的,心里有疙瘩,也就会慢慢去解开这些疙瘩。”
“你的孩子,目前还下落不明!”裴珩歉疚地说道:“不过我会帮你找。”
闵稳婆说,孩子给了崔云枫之后,她就不知道孩子去哪里了。
“谢谢你。”许婉宁真心实意说了句谢谢,“不过孩子交换的事情,我希望裴大都督烂在肚子里。”
“放心,我谁都不会说。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想请许夫人替我解答。”
许婉宁挑眉:“裴大都督请说。”
“你与崔云枫,在海棠诗会前,可曾认识?”
六年前的那一场海棠诗会,与往年并无差异。
可却因为在海棠诗会上发生了一件事情,直到现在,提前那一年,依然还有人津津乐道,裴珩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难。
“我与他何曾认识?”许婉宁苦笑:“在海棠诗会之前,我连他名字都不曾听说过。”
所以,什么两情相悦,情不自禁,都是后来骗人的。
裴珩也觉得,许婉宁就算再爱崔云枫,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
“许婉宁,你就从来没怀疑过,六年前的海棠诗会,是有人在陷害你吗?”
“陷害我?”许婉宁觉得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我记得裴大都督当时也在场,有你这么风光的人物在,他们不去陷害你,谁会想到来陷害我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
真是天大的笑话。
许婉宁不愿意再跟裴珩辩驳,转身扬长而去,自然也就没听到,裴珩在后头的自嘲。
“你怎知,我就没被人陷害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