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思想是嫌医院轻视病人,竟然让实习护士来给他看病,此举颇为狗眼看人低,是势利眼行径。他从前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即便没落了,尊重也是要有的,至少需要高规格的至尊待遇。
总之,实习护士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不能用在看病的事情上。如果是住院部提供的客房服务,他勉强能看在颜值和身材上接受。
但前提是不应当额外收取服务费。
楚秋夏虽然没指望过自己的嘴里能吐象牙,却更没想过这位置有朝一日会放出此等狗屁连天。他恨不能给自己两拳,好让这人赶紧闭上嘴。
可这身体不归他管,他只能眼看那小护士被说得快哭了,不知所措地朝医生求助。
医生挡在她面前,正色道:先生,我们是正规医院,请您尊重医护人员,谢谢。
董存棋毫不意外地无视了这句话,嘴里不干不净地继续嘟嘟囔囔:装什么纯啊,护士不就是干那个的
医生和精神病人计较不来,只得温柔地安慰那小护士:咱们科室是这样的,别害怕,治病救人,职责所在。束缚带很结实的,不会有危险。你见得多了就习惯了。看过床的病人么?比这位先生严重得多,甚至曾经有过暴力倾向,昨天刚刚病愈出院。
他见这小姑娘甚至不太敢靠近过来,也不勉强,自己走到机器前,很有耐心地改口说道,唔,这个仪器不太好操作,我还是再演示一遍吧。你做好笔记。先看指示灯,这个位置闪烁
医生熟练地摁下几个按钮,恰到好处的电流便顺着仪器传导而来,温和地刺激着头皮,根本不会电得人浑身痉挛。
楚秋夏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淡去他借用视角的身体陷入了安稳的睡眠。
待他再睁开眼时,治疗室还是那间治疗室,外边的天已经黑了,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坐在旁边的医生眼眶下微青,眼神似乎不太聚焦,鬓角甚至多了几绺白发。
他的声音嘶哑,完全没有精气神,十分消沉地公事公办:董先生,你今天感觉如何?
窗帘从白纱换成了厚重的绒布,医生白大褂里的衬衫也变成毛衣,那个实习的小护士不见踪影,可能已经结束了实习期看样子,现在和刚才的画面之间,隔了不少时日。
只有董存棋还在孜孜不倦地叫骂:她就是个千人枕万人睡的货色,操了,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他说得非常入戏,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开始哈哈大笑,老子肯和她上床,那是看得起她。她这种货色也配进我家门?我从始至终都是和她玩玩而已!穆李她就是个傻逼,下贱的傻逼!她活该啊,活该!
医生终于隐隐透露出不耐的神色,不复之前的温和。
他没有再悉心调试仪器,而是将一张处方单夹进病历,几笔写完,从身后的冰柜里取出一支镇定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