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衣说出口,一旁的穆奈气得直摇头。
猪队友果然还带不动啊!
“这就招了?!”连浜县县令都没想到今日的工作如此轻松就可以结束了。
这好歹也是一起大案要案啊。
“是,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乌谷梗着脖子叫道,“你们东离的律法,不能治我们西夙的勇士。”
“可是你们王爷亲口说的,入乡随俗,可以用我们东离的律法处置你们。”顾亦宁终于开口。
“呸,他是个什么东西?!”乌谷叫了起来,“我可是西夙王的人,他一个牧马女生的贱种,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主人?”
哟,这一路也算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到了现在,可是完全不一样了啊。
顾亦宁看向耶律和风,他倒是神态自若,仿佛这样的辱骂已经听过千百回了一般:“这里不是西夙,我既是西夙派来的使臣,这点小事还是能做主的,本王知道你们东离讲究杀人偿命,如果要命,你们自行处置便是。”
“既然如此,在场所有人的都是乐渊王的见证人,若是将来西夙王问起,还请乐渊王作证。”萧煜轩也开了口。
两个王爷对上了。
一个是被自己国家唾弃的质子,是地位低贱的牧马女所生。
一个是受尽万千宠爱的东离皇后之子,即使身患残疾,东离帝对他的喜爱也并未减轻半分。
其实这样的身份摆在这里,耶律和风要保持气势上半点不输,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可是很好,他居然做到了。
顾亦宁都忍不住钦佩他。
这是要被骂过多少回,才能如此稳如泰山?
顾亦宁心中不由有些同情起耶律和风来,他如今的豪迈爽朗,没有黑化,感觉都已经是他在自我救赎了。
“不管乐渊王是什么出身,但有一天是改变不了的,他身上流着你们西夙王室的血,他的地位就比你这种人高,这是与生俱来的,你羡慕不来,也无法企及。”顾亦宁忍不住嘲讽了乌谷两句。
一旁的穆奈已经闭上了眼睛。
看得出来,他比乌谷聪明得多,一开始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的逃跑外,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腿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不然顾亦宁怕他失血过多而死。
看他就这样躺坐在地上,顾亦宁知道,他等着乌谷所有的罪名都揽上身,然后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但顾亦宁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他独善其身?
“你呢,干了什么?”顾亦宁很快把目光转向他。
乌谷大叫起来:“都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跟别人无关,你们有什么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我们西夙的勇士,没有怕死的!”
好吧,他倒是不怕死,可是他的好兄弟怕死呢。
顾亦宁忍不住感叹,对穆奈道:“你这位兄弟虽然没什么心眼,但确实讲义气,穆奈,你呢?你忍心让你的兄弟一个人抗下所有的罪名吗?”
穆奈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