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了?
那不是跟之前的萧煜轩一样吗?
不对,年轻的时候?
“她多大了?”看眼睛的样子,也看不出老态来啊,她心中想着大概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奴婢去找人的时候也好奇的,我觉得那阿晚乐师长得挺年轻的,结果教坊司的人告诉我,阿晚乐师已经三十六了。”
三十六了?
这么大年纪还留在教坊司吗?
“不曾嫁人吗?”这个时代,这么大年纪的女子,不应该都在家里相夫教子吗?
即使乐籍女子身份低贱,就算老大嫁不成商人妻,也可以嫁作商人妾,好歹都有个归宿。
“唉,奴婢随口问了一句,听说阿晚乐师年轻的时候嫁过人的,后来那人飞黄腾达了,便嫌弃她了。”玉锦叹气,“被抛弃了之后,她就回了教坊司,继续当乐师,是个苦命人呢。”
原来是这样。
“那她这脸,也是因为嫁人伤的吗?”
玉锦摇摇头:“这个奴婢倒是没问,王妃若是想知道,奴婢去叫她过来,亲自跟王妃讲吧。”
顾亦宁赶紧摇头:“不用了,先开始表演吧。”
这段事情,这位乐师肯定不想时时提起,人家只是来演出的,结果还得自揭伤疤,也太过残忍了。
顾亦宁做不出来这种事,她一向并没有太多好奇八卦之心,但不知为何这次竟然有些克制不住,总是不自觉地多看那乐师一眼。
她的眼睛,看上去总觉得似曾相识。
她搜索原主的记忆,确定原主从小在京都长大,从未到过江南,而且她一个侯府千金,又怎么会认识一个乐籍女子?
顾亦宁思来想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身体内装了两个记忆引起思维混乱了,所以才会疑神疑鬼,导致游湖前半场一直心不在焉的,都差点忘记要引导萧煜轩说出心里话了。
反倒是萧煜轩,发现她的不对劲,主动问道:“王妃,你在想什么?”
顾亦宁惊觉,她好像在一个乐师身上花费了太多心思了,都忘记干正事了。
“我只是在想,王爷会喜欢这些吗?”顾亦宁看着他,“京都地处偏北,王爷应该少见这种江南女子的莺歌燕舞吧?”
萧煜轩点点头:“十几岁的时候,跟着几个朋友来过江南,也远远看过一些歌舞,倒是没这么看过。”
那时候还是少年郎,应该也对这些歌舞兴趣不大,一心只想着行侠仗义,铿锵江湖游吧?
只是他是皇子,到底不能时常出京,本来以为十六岁可以去煜北封地大展拳脚,结果依然还是被圈在了京都那方寸之地。
时间那么巧,正好是十六岁。
顾亦宁叹口气,耳边已经响起了舒缓的音乐,湖面上凉风习习,顺着画舫的窗户吹进来,很是怡人。
有几缕发丝被风吹得乱了,掠过她的脸颊,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觉,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轻轻撩起她的发丝,帮她拨道了耳后。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柔光万千,竟让人脸颊不由自主地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