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衫自后方草径奔出,几个起落已是飞到白辜峷面前,青芒闪过,柳剑卷过小臂,发出铿锵铁器碰撞之鸣。右手出剑格开小臂,左手发力按住身下柳镛,将其甩向身后:“好师弟,你睡吧,这场架,换人接着打!”柳镛身子飞出,正好落到又一青衫怀中。
“承恩师兄,承惠师弟,你们……来啦,嘿嘿!”看清来人,柳镛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歪过脑袋睡去了。
“好小子,来得果真及时!再晚些,我叫你抱着一滩脓水哭去!”白辜峷双臂交错挡过一剑,双手弯指如钩,直接抓向柳剑。
柳承恩满面怒容,不多言语,手腕连抖剑身若柳条一般扭扭曲曲绕过白辜峷钩指后,驭气于剑挺直便刺。
“哎哟,凶也!”见青芒长剑刺来,白辜峷当下大骇,缩着头躲过,一剑刺空,柳承恩不急收回,手腕轻抖剑尖下撩刺向白辜峷后颈。双掌举过头顶一把拍住剑尖,小臂发力夹至胸前,掌上运气更厉,双手小臂本就枯瘦,待气凝白芒裹上便真如骷髅手骨一般,柳承恩一时拔出不得。
“久闻‘鬼手炼骨功,流骨铁骨通’,硬碰硬可当真叫我欢喜,今日我倒要来领教领教!”右臂为引,气发丹田,传过直臂,流于剑身,导入剑尖,源源不绝,片刻白辜峷感觉掌心有股暖意,再是烫热,很快灼痛之感传来,好强的内功!暗自称奇,自身体内也疯狂催动内力罩于双掌之上,骨意更浓。
“谁在与你比拼内力,歇着去吧,破!”内力运足,散于剑尖锋口处,快速一剑抽出,直将白辜峷双掌划破,鲜血流出,灼烫之感未消,存余内力又撕扯着伤口,剧痛袭来。
“好小子,内力蛮霸不说,剑气附芒又如此精密,我这炼骨手被你破了,不丢人。”双手攥拳别到身后,强忍着痛意,自己这炼骨功自门主亲传已有二十七载,铜筋铁骨摧石断金自是基本,每日泡于秘毒之中淬体也使体肤沾上毒末,内功不济者被沾到也是当场化作浓水,实无良药可解。因是自己练这门功夫都是分外小心,但使此功便要催动内力一直护着,生怕反噬自身。不曾想,柳承恩内力胜过自己不叫剑身腐蚀,剑芒更是快得很,自己可是有好多年没流过血了。
“噗——噗——噗——”白辜峷身后劲风钉来,破开炼骨功的柳承恩头也不抬,剑柄绕指轻划三下打落来物,是三枚吹箭。
“暗箭伤人真是你们鬼手门门风,我来会会你!”看着李圣卿收回箭筒,柳承惠捺不住性子,便要上前。
“守着师弟,区区两个虫豸,我应付不得么?”柳承恩拦住冲动胞弟,提剑上前绕过白辜峷,目露凶光直出几剑刺向李圣卿,招招致命。白辜峷不过感觉眼前青影晃动,未等反应过来已被绕去——身法竟也在自己之上!
李圣卿身前突窜现一黑影。
黑影左手探出,伸出双指夹住柳剑,柳承恩正待运气附芒,那黑影双指交错竟直就将剑尖拗断,软韧精钢若柳剑,被只一指夹断!剑尖断处传来暗劲直回剑身,寸崩寸断,数尺长的柳剑便这么一点点崩断!劲至柄处,柳承恩急忙丢掉剑柄,“蓬!”的一声,精金所制沧浪剑独享之柳叶剑剑柄,便于空中化为齑粉。
“说我门护法堂主是虫豸,你且把我当作何物?”
看清黑影不过五尺少年模样,柳承恩心有计较,早听闻鬼手门门主练有邪功,少年青年壮年暮年模样不一,身前之人这稚嫩模样配上这霸道指力,身份呼之欲出。
怕是硬拼不得,几个起身退到远处,足刚沾地,少年已先至当场,扬起双掌拍向柳承恩,掌上白芒耀眼胜过烈阳
“说啊,你把我当作何物?”
发力于前,此时变换身位已然不能,硬着头皮催动内力罩于后背欲抵向双掌,离有数寸,掌上刺骨寒气已是袭来,背衣立时结霜,这等内力与掌力,显然不是白辜峷所能比拟。
休矣!柳承恩万念俱灰。
“休伤承恩侄儿!万剑诀——剑扫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