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追上李弼待要取时,空中银芒飞来,但见此芒滞于半空现出银掌模样,只喷出层层浓雾,便是郭磊之紫霞烟毒。米琮两剑划出,一剑重势徒以剑风荡开紫霞,一剑重力生生斩碎银掌,待目能视时,郭磊李弼俱不见身形,只花满馨躺卧于地以长袖掩鼻,米琮匆忙去过搀起:“中毒可深?”
“米堂主勿念,吸入不多,有力再杀。”花满馨起身便要去,脚下一个趔趄几欲跌倒,米琮眼快一把扶将住:“面色不对,自顾调息化毒,我去无妨。”话不及毕,一道身形径飞坠而来,米琮满把托住,目得乃是钱炜,见他衣无麻色面只露目,余皆赤红一片。
钱炜待稳住身形匆匆又往飞来处去,口中碎碎念道:“田兄危急!田兄危急!”怅怅茫然好似丢了魂魄一般,米琮知他眼下被欺压得太狠,一时失了玲珑心,一把将他拽住:“你于此顾好满馨,她中了烟毒自顾颇难,田流那处我去救护。”身形消去。
钱炜不见醒相,自顾点头:“米堂主能去,万事皆善,万事皆善。”
且说周沐双鞭抡将以一斗二,钱炜田流俱不是对手,徒招架保命已拼全力,数次险象环生,硬靠着二人多时默契生生解了死相。只当下又一发重鞭抡去,且故意卖了个破绽时田流服剑取去进了周沐怀中,周沐横鞭一把抱将住田流,鞭身狠狠朝田流颅上抡去,钱炜见此匆忙举阔剑刺去,周沐再将另一鞭也戳往钱炜处,只两鞭分取一人,若得手时田流休矣钱炜也便重伤。势发急时钱炜直将阔剑掷出,径投田流那一鞭去,一下格开颅上铜鞭,自身却无阔剑相护,幸阔剑身长先至打开铜鞭,经此一下周沐吃惊不小手上不觉泄力,取钱炜的那一鞭也不过颓轻,只将钱炜远远砸飞了去。
“乱战之中丢去军器,这小子恁大胆。”
怀中田流力疲晕去,周沐嗤笑一声将其丢往地上,正要抽杀,却见一人来势汹汹只把长剑刺来。
“还有不怕死的只……哎呀,米……”目得来人乃是米琮,周沐一刻不滞拔腿便去,他素是惜命怕死之人,与万剑宗交锋不下百次,唯四人他决计不会去惹,除宗主花万剑同剑宗管事不说,有个使黑影一般的异人怪士不敢去搅,那不知是人是物古怪得很,只久不见其出,也不知此之稀奇罕者是否稀奇殁去。余下一人,便是攒补翁米琮,无可说处,怎方都打不过,去之实远。来前只便思量:只需避开米琮便是,其他的,都能斗上一斗。
“贪生怕死,走个什么,且斗他一斗,我自不信攒补翁三头六臂。”李弼却来,手中托着一盏瓷瓶,只赍往周沐身前,护法监阵,他自不敢逃,恭敬接过瓷瓶饮下这盏活心龙阳露,拾起铁尺绕去米琮身侧。米琮身前李弼提棒虎视,身上血沫不见已换了套干净衣物,侧身周沐举铁尺铜鞭压阵,身后郭磊又飞来,只把三枚银掌轮舞生风绕将成一道银轮。
“三角犄阵,米老头却值得两位护法一位堂主相夹,真真看觑得我老头子起呀。”
“米堂主,敬你是名人杰,此番我不使音棒,你也休使手中暗器如何?”便剑法卓越如米琮这般,李弼也不信立时能败马荀宋无门二位堂主,更不必说杀得宋无门,堂主之类手段何其多也,临死前的反扑更不用说,若米琮不使手段端的不能如此闲适!只李弼一时心细,多次看得米琮自怀内掏出尺余长的方寸物便把目去看,只道是何些奇物暗器,是以此类收了堂主。
“哦,你说这寻仙尺。”米琮不遮,只将手中之物托举于前,这一下惊得郭磊李弼退开数步,周沐更是撤有数十丈远。
“哈哈哈哈!也太小觑我米老头了,取你且项上人头不过攮瓜切菜,何须……嗯,不错,不怪你们如此忌惮,米老头手中惊天霹雳雷的独门暗器便是,铸剑堂花有十日十夜昼奔晚赴不眠造得,轻者焚林阻流重者断山开云,谁要来试试。”
何谓寻仙尺,那时回宗,陈谭压着铸剑堂要造个传声定位之物,铸剑堂堂主上官簿听罢撸袖要同陈谭拼命,花万剑拦将住:“上官堂主,静心平和,咱们坐下好好说,造是能否,可从长计议。”
“宗主,你莫听他胡说八道,此端天方夜谭,如此难造之物……且都不是难与不难之辩,是便推鱼上树逼公下卵纯是胡闹,陈堂主你且年岁不小,怎与孩童一般言不顾忌,我需上天问诸位仙翁讨,怕也未必能讨出此物!”上官簿面红耳赤,提着胳膊要打。
“陈堂主,瞧瞧你给上官堂主逼的,恁那好脾气的也竟要打人了。”
陈谭也不恼,只说到:“上官堂主,花宗主,陈某也不是乱语之人,此番乍一听真是空中楼阁,可细辨想时,若乱军交战我们可持此物辨位定身,该当如何方便。说难也难实则不易,若无些眉目计较,我也不敢胡乱开口,只便我时曾出游偶然经手几块异石,石身具强力互相能吸,巴掌大小般两块,便距十几里能牵动,此石若我讨来再经铸剑堂诸位能人炼造锻工,些许妙法奇用可是行乎?”
闻此上官簿气渐消去,只扭着眉头思忖,二人时时谈着何些力场强磁之物,花万剑便自顾负手目着二人商谈,不时点头若有所思,只心中念道:一句听不懂!
寻仙尺终是造得,大代价讨来奇石后,确是铸剑堂能人十日十夜不眠不休研造得,尺身尺余方寸,上有银针若干,各标方位,银针标子丑寅至亥、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或再两两三三复搭计数等多方标法,使单针各标一人,唯花万剑、奚自成、七位堂主、花满馨能有此尺,标各不同,各尺各针各辨其位。持尺靠近时注名银针便动,凭针抖动频度可算相距,近时频抖似雨衔远时只动一二若涟漪,一直可至三十里,三十里外尺磁难引便是不动。是时当下诸位已佩有寻仙尺,只乱战时各自寻向身边堂主诸位搭队,颇有益处。
“莫听老儿扯诳,斗至此时哪曾闻得此番动静。”郭磊飞轮转出直取米琮。
米琮将寻仙尺纳好,挺剑便去,一剑劈开银轮,银轮散开分三枚飞掌上下两路掠来,下路两枚只裹劲风便砸,上自一枚去了半空已开暗格紫霞欲出,便此时鼻中异香窜来耳中又入棒敲之音,颓萎一时不便凝神,周沐已攥铁尺戳来。只见米琮气势暴涨澎湃剑气若卷浪喷潮只往外涌,立时压下脑中混沌,脚踏低掠银掌借力去了半空,一剑挥出,那半空中的银掌不及喷出紫霞已叫这一下斩得粉碎,回身又取李弼,当首要让李弼不得乱神,李弼托棒便架,叵耐米琮剑气凌厉只以气罩剑时,每剑砍将去朴纹棒莫不激起火花,声响音沉叫李弼摧不得魅音之功,又步剑并快只以快剑欺身,压得李弼连连撤步手中短棒不及招架,剑气乱飞割得李弼身多线创,一时苍龙入水斗双蛟,盛气敢把逆鳞撩,哪管如何醉木客,只以雷霆压音涛!米琮急剑快步咬李弼得紧,李弼若不使将出十二分力气只怕要被刺死,又棒上多番遭压只得以退泄力,郭磊踩银掌紧咬、周沐肉足疾奔又哪里赶赴得上,只李弼一人硬捱叫苦不迭,眼见要得手时,听闻身后剑徒叫道:“花师姐秦师姐,诸位堂主,宗内遭敌!还请速援!”一时滞了身形。
“哈哈哈哈!好石小子,端的出了把好力气。”郭磊狂笑已至,周沐攥尺也到,二人只绕将住米琮叫李弼得暇喘气。是便此时,三道疾电身影射去只绕过米琮郭李等人,一时又有数人奔来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