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明天……钱庄下班了……”
回答何垚的是老黑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天已经彻底黑了,马向雷也已经极尽可能的敛完了碎骨跟灰片。
曾美好却又残破的胴体,最后的归宿是一个粗糙的瓦罐。
小年轻先一步开着他的破面包车走了。
何垚将瓦罐小心包好,跟马向雷回了宾馆。
然而后脚宾馆的门就被敲开,声称接到了其他客人的投诉,他们把疑似不吉利的东西给带了进来。
不管是缅国人跟国人,对这些东西都很忌讳。
不管何垚跟马向雷怎么解释、怎么道歉,酒店方面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勒令他们即刻退房,为赔偿酒店的损失,马向雷预付的房费也不予退还。
缅国长期租住的酒店十天结一次。
也就意味着马向雷至少有七天的房费是打了水漂的。
而这时候马向雷身上也已经没多少钱了。
何垚账户上的三千万缅币倒是还在,但这会儿也不敢动用。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带着卡莲重新搬回了湘妃旅店,暂时落脚。
不过在马向雷的要求下,三个人在湘妃旅店的顶层三楼,重新开了两间房。
卡莲身边离不开人,所以何垚跟她一间。
马向雷自己住一间。
想着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切还是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的,如今再回到这里,何垚颇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马向雷倒是表示很满意。
他说他最喜欢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隐蔽、安全、又不起眼。
是大隐隐于市的最好落脚点。
这方面何垚不懂,但他说是那就是吧。
晚上马向雷敲开房门,给卡莲挂上了营养针,补充跟维持人体所需的能量。
同时对何垚说道:“再过一会儿她应该会醒过来。我觉得有必要把她妹妹的事跟她做个交代……你做好准备,她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何垚点点头。
他们已经越俎代庖,如果还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继续不让她醒来,那也许以后都难以原谅。
针水打完,何垚帮卡莲拔针头的时候,感觉她微微动了动。
担心针头会伤到她的何垚,前一秒才刚刚把针头扎回输液瓶的胶皮塞子上,下一秒卡莲就像头母豹子一样冲到房门口,打开门欲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