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林眉眼温柔,宛如初见时那样的谦谦君子。
兰瑟起身告退,他面带笑意的说,“知语难不成真的会怪我把兮园的价格抬高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既不能明面的给,那就正常出售。”
“可若是价格低了,被别人买去了,岂不是辜负我一番美意?”
叶知语给了他一个白眼,“所以,你就把我当冤大头,要不是实在喜欢,我才不要呢。”
“好了,大不了我把差价补给你,不生气了可好?”
头一次见柳晏林哄人,叶知语实在是忍不住,眼底的笑意化开了伪装,“云裳你看到没,终究是商人,还退差价,我还以为人家要直接送我呢,毕竟南夷罐头厂可是给柳家挣了成百上千个两万两。”
云裳轻笑不说话。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假死脱身?”
说到这,柳晏林神色忽然有了一点不好意思,“当日,王府灵堂,我与陛下去祭拜,看见你的手动了动……”
“……”
叶知语忽然想起,躺在棺木里面的时候,柳晏林好像哭了,滚烫的泪滴在她的手背,一时间没准备,可能是动了一下。
不过还好他死守着秘密,没有拆穿自己。
叶知语忽然严肃起来,“那没有其他人知道吧?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换了一种活法,我想逍遥自在的过下半辈子。”
“这一点你放心,我虽然安排了柳家旁支从中照顾,但是你也发现了吧,兰瑟只知道你是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并不知道真实身份。”
“你若是想闲云野鹤,逍遥人间,我便为你保守秘密,暗中保护,若是你玩累了,想回京城,我便动用所有势力,让一切各归其位。”
一股暖流直击叶知语的心窝,这样离经叛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格外感动,她言笑晏晏的开口。
“好久不见,柳晏林。”
“好久不见,叶知语。”
两人对坐在茶室,柳晏林把京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比姜氏信中的和云裳带回来的消息,都要详细。
值得庆幸的是,者华已经从大理寺调至户部,掌管天下银钱,也不知道是不是子桑玄存心对林家的补偿。
不管怎么样,家人过得好,自己也没了后顾之忧。
柳晏林的父亲,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瘫了半边身子,经过林徵远施针,也好了七七八八,不过人年纪大了,忽然就想休息了,索性直接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柳晏林。
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柳晏林前几日来襄樊城之前,若安被查出来,有了身孕,姜氏都没来得及传信过来告知。
只盼姜家日后人丁兴旺。
沉思了半晌,她开口问道,“那你可有王爷的消息?”
柳晏林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辽城有前朝余孽的事情,恐怕你也听说了,不过依照我的猜测,实际上并无危险。”
“九王爷受高祖遗诏,摄大晟政务的那天晚上,与先帝在御书房密谈两个时辰,达成了一些不可说的约定,这件事我曾听陛下提过,这次北上,是他自己请旨的,许是要了结前程往事,你也不必有过多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