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江闻皓的手腕,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收敛了下呼吸。最后觉得还是不行,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去厕所。”
“外面冷,在下雪。”
“没事。”
覃子朝说着便快步朝门边走去。
手刚摸到门栓,突然就被紧随其后的江闻皓抵在了门板上。
覃子朝疑惑地垂眼看他,在黑暗里试图分辨出对方的情绪。
下一秒,覃子朝的呼吸忽然一乱,几乎是不可自控地发出了一声沙哑的沉吟。
他的头向后仰去,贴上了门板挂着的泛黄万年历。
门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响。
江闻皓全程都不敢看对方,皱着眉有些粗鲁地跟自己较劲。
覃子朝简直要疯了,喉结重重滚动。握着他的那只手从不干活,细腻柔软的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
因为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吉他的琴弦,偏偏修长的手指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茧。
覃子朝闭眼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他觉得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对江闻皓的亵渎。
而与之相反的,他心里的某种恶劣因子也在成倍的迅速生长。随着越发急促的呼吸生出了想要把对方欺负的更狠的冲动。
暖炉里的炭火崩开,发出“啪”的一声。
屋外像是有晚归的人匆匆经过,低声交谈着什么……
江闻皓在结束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他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骨子里的那点好胜心让他竟然还有点得意,抬眼冲覃子朝淡淡一扬眉梢。
覃子朝闭眼舒了口气,接着就跟江闻皓对调了位置。
门板又是一声轻响。
“等,我不用…!”
后半句话猛地抖了下,跟着就变了调子……
*
……
几声鸟叫将大地唤醒,阳光终于又从云层里探出了头,一片天朗气清。
房檐上的冰棱柱子在太阳照射下反着剔透的光,从倒挂着的顶端往下滴答、滴答落着水珠。又在覆盖积雪的窗台上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坑。
江闻皓推开门,瞬间就融入到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炊烟袅袅,空气里弥漫着农村特有的柴火味。躲在鸡棚的鸡此时终于又有了出窝的勇气,咯咯叫着,在雪地里昂首阔步地找寻着散落的谷粒。
覃子朝早已起床去帮着大婶生活做饭了,江闻皓见距离老罗要求的集合时间还有一会儿,便独自在村里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