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装了许多见手青。
绝不是几次就能采集的量,而是足足用了几年,起码也得是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准备的了。
那些见手青有的已经干了,有的发了霉,刚被放进去的则很新鲜,还保持着鲜艳的光泽。
不难想象,它们是怎样在无数个雨后被人一朵一朵捡了回去,又精心给藏了起来。
江闻皓的脊背有些发寒,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妈的这说他是用来做标本,鬼都不信!
一朵见手青从药碾里弹了出来,邹莽原弯腰想要捡起,不小心碰到了边上的手电筒。
手电“砢啷”滚了下,一点影子被照在墙上。
邹莽原眸色一暗,猛地抬头:“谁!”
江闻皓见被对方发现了,也不再躲藏,和覃子朝一起从门外走出来,进到器材室内。
邹莽原看到来者,神色略微意外了下,接着勾勾唇,低头继续反复推着他的药碾。
吱扭——
吱扭——
声音回荡在室内。
“邹莽原。”
江闻皓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什么情况?”
邹莽原没说话,又兀自磨了一会儿后才轻“啧”了声:“你的语气怎么跟你身边那位越来越像?一点都不可爱了。”
江闻皓蹙了下眉,邹莽原这样的语气令他感到厌恶。
“难得你来找我,我是很想跟你好好聊聊天啦,不过今天不行。”
邹莽原的唇边仍带着笑意,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药碾上,“我很忙,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完成。等这件事做完,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邹莽原语调轻快,和平日里阴暗沉默的他全然不同。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应该很好。
覃子朝神色冷沉地注视着他,他深知邹莽原这人或许就是个天生的坏种。过去的他既能做出在董娥的杯子里放火|药粉,将骆媛媛关在器材室一整夜的事,现下干出多过分的都不稀奇。
“别做傻事。”
他冷声警告。
“哧——哈哈哈哈……”邹莽原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肩膀一颤一颤。
笑声戛然而止,他冷冰冰地抬头盯着覃子朝,“你少他妈教训我!要不是你,江闻皓不会用现在这种眼神看我!……他之前,他之前明明对我很好的……”
邹莽原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接着就再次变成了古怪的笑。视线在覃子朝和江闻皓之间游移了下:“你们在一起了?上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