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是新建的,两边栽的树还有松木棍支撑着,一些建筑垃圾还在里面堆放。进了楼梯,一股浓重的甲醛味道扑面而来。电梯里面镶满木匾,上面贴满花花绿绿的小广告,装修吊顶通下水道,还有卖家具抽油烟机甚至家教保姆洗浴修脚的卡片,四面电梯墙上压摞摞。卡片上那些美女几乎全裸,很性感诱人,特别是臀部和山包,又大又圆,垂涎欲滴。
秦桦看的眼热心跳,止不住摸摸自己的臀部,着实滚圆滑溜。你说,李福来这帮人天天看着这玩意儿,能没有非分之想吗?秦家沟的乡村居民,天不亮就去庄稼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天到晚一身汗水,面对的玉米高粱杆子,西瓜豆角秧子,肯定没有这么多想法。没吃过的东西不知道好吃,也就想不起来。没见过的东西不稀罕,也就没有诱惑。
出了电梯,她也不知道该是左拐,或是右拐。一看有一家门缝里有灯光露出,她猜想大概就是这家。推开门,李福来正在客厅烧水喝茶。看到秦桦,很神秘的样子,又快又稳,一把拉进来,赶紧关门闭户。
“这是你家?”秦桦有点好奇。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这是我的房子,不过是别人送的。”李福来有点得意,这是自己受贿得到的东西,不能不跟眼前这个小姑娘显摆一下,可又不能说明白,只能这样打哑谜。
秦桦笑道,我明白了,你这是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你这房子是用来养小老婆用的吧。
李福来说,妹子,你真聪明,啥事儿一看就明白。我这只能算是二等男人,家外有花。这样吧,你要是喜欢这套房子,我把钥匙给你,明天就可以住进来。
秦桦看着李福来诚恳的脸,笑道:“我一个农村的孩子,住在这么大的房子,消受不起。会得高血压,风湿病,失心疯,神经病。我的福薄命浅,压不住这么大的福分,用不了几天就会一身毛病,还是算了吧。”
她明白李福来话里的意思,只要秦桦同意给他当二房,这套房子就送给自己了。秦桦心想,你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就这样一辈子屈就在你这里,有点太亏了。算了,我们还是现金买卖,你情我愿,做完就散,最好再见,一辈子再也不见面。保全一个女人的好名声,以后自己还能嫁个好人家,过上相夫教子的平常日子。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给了他,一辈子算是完蛋了。
李福来已经穿上睡衣,在秦桦进屋前,他已经冲洗完毕,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这么着急,看得出他渴望的心情。他有点着急上火,对秦桦一个劲儿使眼色说,进去洗个澡,凉快一下。
秦桦扭扭捏捏不想去,她有点不习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洗澡,这是人生第一次,感到浑身不舒服。可是又不能不洗,这么热的天,泡了一天浑身馊味,感觉身上都生蛆了。最后咬咬牙,还是进去了,哗哗啦啦洗了半天,终于把自己洗干净了。
秦桦一出洗漱间,李福来就抱住她,想把她弄到席梦思上。李福来心太急,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浴袍给摔开了,嘴里喊着小宝贝之类柔麻的话,扑上来想成就美意,却被秦桦单手托住了下巴,右手推开李福来:“李哥,我有句话必须现在当面说。”
李福来很沮丧,可又不敢发作。这个时候是枪上膛,箭搭弓,你想发射,可是得等人家的命令。“小妹子,你真是事儿多,都这个时候了,你又要想干啥?”
秦桦坐起来,把自己的白色棉布浴袍整理一下,把自己的头发捋了几下,算是理直理顺了,而后不紧不慢地对李福来说:“大哥,好饭不怕晚,一夜时间长的很,有想法还得有体力,有冲劲儿还得有耐力,就怕你撑不住场子。我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就算是我的附加条件,我们双方同意后再进行下一步。”
李福来跪在席梦思上,像个小学生一样规矩,认认真真听老师讲课的神情。他心里想,你个黄毛小丫头就是精豆小老鼠,今天也跑不掉。我倒要看看你能出什么幺蛾子。
“李哥,您今年有多大岁数?”
“四十八了。”
“几个孩子?”
“一儿一女。大的上高中二年级,小的上初中。”李福来很得意自己的孩子,提起来满嘴的幸福。
“李哥,按照你孩子的辈分,我叫你一声大叔也不为过。现在我们却到了一起,你给我帮忙打官司,我陪你上了席梦思。但是,我还小,以后还要嫁人,生儿育女,就不想过多纠缠。我答应就这一次,以后不想再有第二次,你看行不行?”
李福来心想,我以为你想出什么好点子,原来是这。我先答应你,你以后还得求我办事儿,不怕你不答应。他嘴里急忙给秦桦保证:“就这一次,绝不会有第二回。”
秦桦看他答应得挺痛快,怕他是应付差事,再一次问:“你说了要算,赌咒不算烂嘴角,长痔疮,尿结石,胃下垂,头疼失眠发癔症,失言喉塞羊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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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来说我一个大男人,那能说了不算。“要是我说了不算,我以后在门儿沟还混吗。”
“那你重复一遍,算是在我面前发誓。”秦桦指着席梦思说。
李福来只好跪倒在秦桦面前,仰脸发誓:“我答应秦桦妹妹,我们之间的亲密交流就此一次,不找后账。说了不算,我头上长疖子,脚底长脚气,肚里长蛔虫,等我掉头发,烂眼角,浑身上下长疮流脓生虫子。”
李福来哼哼唧唧,好像念经一样,秦桦感到他是在背台词,不严肃。她示意李福来再来一次。李福来依然哼哼唧唧地说:“天灵灵,地灵灵,头顶三尺有神灵。如果我说的话放屁打嚯不算数,老天就叫我上太空。到了天国当太监,成了王母娘娘跟皮虫。”
李福来一本正经的发咒,秦桦刚开始没有在意,后来听到是他在胡说八道,心里好气又好笑。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她用手指轻轻地在李福来鼻尖上刮了一下,李福来痒痒睁开眼,看到秦桦满目含情,一脸春色,李福来情绪陡然高涨,浑身似乎有一种力量要窜出来,或者似爆米花的铁锅烧开,只等那开盖的瞬间爆发。
李福来过来搂抱,秦桦故意扭捏作态,就是不让他得手,拧着劲儿躲避。李福来越是着急,她越是来劲儿,李福来就恨不得一口吃进嘴里。实在不行了,李福来严肃地再次发誓:“秦桦妹妹,要是我说了不算,我出门让车撞死,明天让纪委双规我。你消停一下,让我满足享乐,明天好集中精神办事儿,你说行不行?”
秦桦这才稳住身子:你说了算就行了,我相信你。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了,你有多大本事儿就随便折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