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直到今天还在后悔那天夜里没有叫张四狗白纸黑字立下证据,如果有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写上张四狗的名字,他就不敢赖账。如今遇到谭哥想做这样的好事儿,那就不能被一块石头再绊倒两次。一定让谭哥留下证据,以后让他闭嘴。
宾馆里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谭哥找出来笔和纸,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张欠条,同意将北三环房子送给秦桦,签上名字,摁上手印,算是办齐了手续。秦桦喜滋滋将手放在包里,谭哥一脸苦笑,几番斗智斗勇,他都是不占便宜,都是为了自己“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的心理。不管那么多了,谭哥已经浑身冒火,急于成事儿,他死死盯着秦桦,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秦桦将东西收好,转身对谭哥一脸严肃:“今天只能摸,可以亲,不要有其他想法,其他动作,尤其不能越过三八线。”
谭哥彻底泄气了,弄了半天,还是没有机会。他有点低三下四的央告:“那什么时间可以?”
“结婚洞房花烛那天,在此以前不能越线。”秦桦笑道。她心里真高兴,没想到一出手就是王炸,挣来的钱买一百个手机也够了,王玉琴和冯悦那点小把戏,只能算是小儿科,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吸引力。
秦桦怕谭哥后悔,把房子欠条要回去。她故作来了情绪,搂着谭哥撒娇卖萌,想和谭哥浪漫一下。谭哥很快就被她挑逗起胆量和勇气,把秦桦狠狠地摔倒在床上,想要霸王硬上弓,秦桦假装拒绝,其实再给谭哥更进一步的机会和空间,密切两人关系,把房子的事儿砸瓷实,谭哥不能翻供后悔。
谭哥火急火燎把衣服撤掉的一刻,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谭哥“哎”地一声叹口气,看到手机来电号码是王玉琴,就接通了。有气无力地问:“什么事儿?”
王玉琴哭着说:“谭哥,恁快来吧,他们要打死我,还要把我带走。”
谭哥一骨碌下床,边穿衣服边对秦桦说:“快走,救人要紧。”
王玉琴、冯悦和谭哥秦桦分开后,俩人手拉手,跨上小包,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随着“登登”节奏声,走上红宝石KTV的大门。妈咪那红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二人走来,急匆匆地迎上来:“姑奶奶,火上房了,你俩还逛商场一样不急不躁。”
王玉琴笑道:“那姐,好饭不怕晚。这些男人有几下子,你还不知道?”
冯悦附和道:“一开始着急莽荒,好像要吃人似的。让他真刀实枪干,他把牛奶送到门口就喊老板买单。”
这些都是这位漂亮的那姐平时说的带色笑话,现在两人活学活用,把那姐也逗笑了。
那姐也就三十多岁,身材样貌一流,以前也是KTV里当红头牌。后来年龄大了,眼界宽了,也就不干坐台小妹,改行当妈咪。她手下100多个妹子,还有王玉琴冯悦这样五六十个流萤,每天挣着大把的钞票。
“今天晚上,董总要请客,据说是他的贵人,为此不惜血本。他说今天只要雏,不要大姐和大婶。你们俩要灵活聪明一些,把这事儿糊弄过去,每个人一万块。”其实人家董杰每个人给了两万块,那红从中生生扣走一半。那红说完,每个人给半瓶眼药水大小的一瓶红墨水,两位姑娘塞进包里。
王玉琴和冯悦走进包房,里面霓虹灯闪烁,那个董杰正在唱歌。董杰高个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歌喉不错,唱的是《我的老父亲》,倒有几分情感。这个包房是10多个人的大包房,装修精致,价格不菲。除了董杰外,下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年纪不大,倒是帅气精干。王玉琴和冯悦看了一眼,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他们都喜欢这样的客人。
董杰突然停止唱歌,将话筒开关关掉,对那红悄声说:“从哪儿找来的妹子?”
那红道:“天都大学大一的学生,绝对是雏。”
董杰道:“花大价钱我不怕,我有的是钱。你可不能蒙我,要不是雏,我可是叫人砸了你的歌厅。”
那红连忙点头:“是的,董总。我哪敢蒙你,绝对保真,不真你骂我。你们玩得开心,有事儿叫我。”
董杰拉着王玉琴和冯悦来到坐在沙发上点歌的青年男子面前,很客气地问:“郝老板,这两个妹妹都是天都大学的学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你是喜欢什么口味的妹子,你先挑。”
郝晓东客气道:“都行,我不挑。要不你先来,你的口味比较挑剔。”
董杰开怀大笑:“我的基本条件比较过硬,一般二般的女人我都能应对。”
郝晓东道:“那就合理搭配。你瘦就配给肉多的妹妹,我身材适中也配个身材适中的妹妹,有利于双方交流,不浪费资源。”
董杰竖起大拇指:“郝晓东,有学问。都说男胖短,女胖深,男女都胖要离婚。我这个竹竿一样的瘦子,就该找个胖妹妹。”
董杰拉走了王玉琴,冯悦就留在郝晓东身边坐下。冯悦坐下来,故意装作啥都不懂,不说话,抖着膀子窝在沙发角落,郝晓东问一句,她就回答一句,扭扭捏捏,娇羞胆怯。这都是谭哥教授的独门秘籍,如何应对这些前来寻开心的男人,对这些看似干部的人,一定要装出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欲拒还迎,招猫逗狗,把他逗的欲火上身,欲罢不能,你一定会成功,就把大钱赚到手了。果然,不到一会儿,郝晓东就把持不住自己,强硬把冯悦拉到怀里,拿出几个亲密动作,两人就分不开了。
王玉琴今天上来就失策了。她认为董杰是大老板,想讨好他,为他服务好,尽快把钱挣到手。她坐在董杰身边,又是倒酒,又是点烟。董杰唱歌,她还前来献花,把董杰逗得很开心。她不知道的是,董杰看她不怯生,很熟练,不像是一般人眼里有活儿,服务周到,而是感觉到他是这里的常客,是个老猫咪。